那阵子他身在奴籍,论身份其实比普通御前宫人们都要低截
“知道。”虞锦点点头,“可他什都不肯说。”
足足个多时辰,她极尽规劝,还是什都没问出来。邺风平日对外人嘴巴有多紧,现在就全把这本事用在她头上,气得她有火又发不出来。
可她到底不忍心真杀他,便想先送去浣衣局,来过阵子可以再问问到底怎回事,或许他冷静下来些就肯说;二来若他还是不肯说,她也依旧可以悄悄地把他送出宫去,总归能留住条命。
楚倾探知她心思,又见她神情疲乏,便没再追问。道声“也好”,他安安静静地陪她回清凉殿,而后又是长久安寂.
往后半个月,虞锦只着人去暗示浣衣局,让他们不许欺负邺风,更不许让他出事,除此之外没让人再去扰他。
盯着他,“咱们也算相识多年,到底出什事,你老老实实告诉,若与你有关也不怪你,行不行?”
有那片刻,万千话语呼之欲出,邺风真想将切都告诉她。
可他终究不敢。不止是为自己犯过死罪,更为他家人现下都被对方盯着。他杀谷风,对方为不让他近步鱼死网破必不敢动他家人;但若她查下去,就是反在逼对方鱼死网破。
他总不可能奢求九五之尊专门派人去保他家子性命,况且他又连对方究竟是谁都不知道,防也是没法防.
不知不觉,天色已然全黑。楚倾在厢房中坐不住便去院子里踱着,心下也奇怪邺风缘何会如此。
杀人这种事太惊悚,尤其是他被溅身血,事发时画面肯定很吓人,她想他也需要静静。
她更不想让他觉得她还要追问,不然心弦放松不下来,势必什都问不出。
如此直到四月末,虞锦才寻个机会,意有所指地暗示晨风:“你们若担心邺风,去看看他便是,朕不会怪你们。”
御前众人面色都变,摸索着她心思不敢妄言,倒是正在旁边逗猫楚休猛地抬头:“真?那臣去看看。”
他也很意外于光风霁月邺风竟然会出手杀人,但他更念着邺风昔日照顾。
身为御前掌事,邺风前途无量。连女皇都在亲自操心他婚事,他只要不出大差错,辈子都不必有什忧愁。
这样个人,何苦毁自己?
终于,不远处房门打开来。楚倾忙迎上去,虞锦走出来。
月色下她神情疲惫,他将她扶住,她无力叹息:“送他去浣衣局。”
这话是吩咐宫人,两名宫人立刻安安静静地进屋。楚倾轻道:“事情蹊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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