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因这样,她才会那样变本加厉地磨他性子。她觉得压他就是在压楚家,如今这样看来她才惊觉,哪怕是在楚家时候,他过得也没有多舒心,楚薄大概从不曾宠过这个儿子。
他身傲骨不是被惯出来,是他自己硬撑下来。
而从楚家再到她,个个都只想把他棱角磨平。
这也太苦,小可怜儿。
……不,他比她大些。
母亲只是不喜欢他而已。
是他太不听话,活得离经叛道。若不是先皇恐自己时日无多,想给皇太女选个年长些元君照顾她,母亲定更愿意将楚休许给皇太女。
所以母亲总会更注意他不好地方,而他其实也在很努力地学那些“该学东西”,母亲却总看不到。
所以母亲从不会忘记楚枚和楚休生辰,唯独记不住他。
这些他都是清楚。他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依旧如此,没想到家里遭那多变故,母亲对他印象还是这样。
。那是在十年前,也是月初七时候。
那时他被迫离开太学已有年多,早已做退让。家中也同样退让些,他偶尔偷看长姐楚枚习武,长辈们会睁只眼闭只眼,只要他不看那些他不该看书便是。
但那天他过分点,趁天不亮偷偷牵走姐姐马,带着侍从,跑去附近山上玩到天黑才回来。
待得回到府中,迎来便是母亲记耳光:“真是家门不幸!”
他到现在都记得,母亲气得脸色发白:“这个样子如何与皇太女成婚,你就不长记性是不是!”
他是大可怜儿!
虞锦盘算
楚倾心底生出股浓烈自嘲,信手摘弓箭递给宫人,便走向女皇:“陛下,究竟怎回事?”
“那刺客功夫高得很。”虞锦边说着早已想好台词边打量他神情,“幸亏你母亲出手及时。”
她仔仔细细看着,他眼中方才那份光彩已全然没,黯淡得让人揪心。
这与她预想母子重逢截然不同。
她不禁回想起过去。曾几何时,她以为楚倾这性子是楚家惯出来,是楚家无法无天造就他不知天高地厚。
母亲当时便要动家法,长姐闻讯匆忙赶来挡住他,急声劝说:“母亲,算,今日是他生辰!”
母亲显而易见地愣。
他真希望她只是气急才要打他,可那愣分明在告诉他,她根本就不记得他生辰。
他便语不发地回房,楚枚和楚休为此安慰他好久,跟他说母亲只是贯严厉,不是针对他。
他曾经也能这样说服自己,可在那件事后他终是不能自欺欺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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