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语不发地躺下,他便也没在罗汉床边多留,折回床榻那边去。
这晚虞锦久久难以安寝,楚倾借着未褪尽药力睡得倒快。翌日虞锦强打精神去大朝会,大半日仪程下来,忙得头晕目眩。
但忙也有忙好处,这般忙碌通她就顾不上想林页事。事情过那久,多想本也是没有太大意义。
终于回到鸾栖殿时已过晌午,被差去守着虞珀邺风还没回来,晨风又禀说元君也还没醒。
虞锦不禁无奈:“药劲这大?太医怎说?”
“元君找什?”虞锦不解,他不作声,翻半晌,终于找块绢帕出来,折过去递给她。
虞锦接过来抹抹眼泪:“你睡吧,朕没事。”
她只是对林页感到惋惜。那好人,就那早早地没。她又当时就在皇太女位置上,现下忍不住地在想,假如他是病死,那若有她给他传个太医,事情会不会不样;假如他是出意外死,那若当初她动用皇太女权力将他留在太学读书,会不会就不会有这种意外。
对过往之事做这样假设是没有意义,但她忍又忍不住。
楚倾沉默地看着她哭,等她擦完眼泪,抽噎声也淡去,他又沏盏茶递给她。
又半晌安寂,楚倾隐隐听得几声啜泣。
啜泣声压得极低,压抑,但掩不住那份难过。
而后幔帐突然被揭开,他猛地坐起身,迎上双泛红双眼
“葬在哪儿?”她问。
“什?”他避开她视线。
“……太医说多睡睡就好。”晨风神情复杂,虞锦叹气:“罢。去传楚休来。”
边说着边进殿,床榻那边果然静悄悄,她小心地揭开幔帐看看,他也没有察觉。
她便这样“放纵”地看他好会儿,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
她接过茶盏,看看他,再度道:“你睡吧。”
“嗯。”他轻声应,“陛下别太难过,林页也不会想看陛下这样。”
虞锦哽咽着点点头。
“陛下明日还有大朝会。”他时没有太多勇气与她视线接触,“没多少时候可睡。”
“朕知道……”虞锦应声,稍微喝口茶缓解哭得不适嗓子,便将茶盏交由宫人撤走。
“林页,葬哪儿?”
“……臣不太清楚。”楚倾摇头,“臣与他并不太熟。”
她眼泪不禁涌得更厉害阵,竭力睁住眼睛强自忍忍,硬声道:“罢……”
她转身踱向罗汉床。都这多年,说这些还有什意义。
楚倾语不发地望着她背影,在她坐到罗汉床边同时他下床,自顾自打开她衣柜,蹲身翻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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