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却突然告诉她,楚家真不是*佞,而她是真昏君。
她点准备都没有,莫名
“改日吧。”女皇神情恹恹地摆手,“朕有些事,要好好想想。”
案卷不刻就呈进宫,虞锦屏退宫人,页页翻着,越翻越心惊胆寒。
这个结果显让刑部也很为难,案卷措辞极尽委婉,许多地方都写得模棱两可,并未直言楚家无罪。
但饶是如此,也足以让人读出那份疑虑。
细枝末节之中栽赃陷害味道太重,刑部看得出,她也看得出。
如果只是审不出来,她还可以心安理得地点头同意动刑,直到她们吐口。
按方才刑部尚书言及那两个将领,明里暗里指向件事——怕是有人栽赃。
两位将领与楚家从未有过走动,却偏偏出勾结谋逆大事,不是栽赃是什?
这便不只是楚家人招不招那简单。
那让她以弑君之罪直接灭楚家满门?
此处,禁不住地擦把额头。
接着又道:“不过最要紧几位……依陛下旨意,从不曾动过刑。若陛下准许动刑,能问出些实话也未可知。”
“实话”。
虞锦心下声轻笑。
她自听得出刑部尚书这是给她台阶下。也是,道道极刑加上,什口供拿不到?
可都已经走到这步。
她收楚家兵权、将楚家抄家,又将家子人在诏狱里关三年。
现在讲这个结果摆到她面前,她该怎办?
幕后黑手固然要查,可楚家要如何是好?
她直那笃信楚家就是*佞,看到史书给楚家翻案都只觉得是后世在瞎搞。
呵,凡事总有因果。她不让他们家入狱,楚枚哪回行刺?如今不把其他罪名说出个所以然来,只以这条治罪,固然说得过去,但日后史书上骂只怕还是要挨。
至于逼供楚倾……
虞锦心神凝滞,久久辨不清自己在想什,又逼着自己抽神,告诉二人:“把案卷送来给朕看看。”
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应,见女皇不欲多言,就告退。
邺风很快入殿来,禀说:“工部尚书已在殿外候见。”
可她初时为什不愿动刑?是因她虑及楚家原来功勋,怕天下人说她言行逼供,屈打成招。
刑部尚书又抹把冷汗:“再……再不然,让宫正司问问元君,或许也能有用。元君毕竟是楚薄亲子,虽是男子,大抵也知道些事情……”
“又或者……”刑部尚书搜肠刮肚地继续说,“其实楚枚弑君之罪,已足够诛其九族。”
她真是在很努力地给她找台阶。
虞锦听得说不出话,不知如何接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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