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说边环顾四周,见楚休不在房里,就要起身往外去:“你若不说,朕就找楚休问去。”
她往外走着,他听到她心声:“哎嘛楚休又出啥事吧!”
“难不成杨宣明又欺负他?”
“可别啊啊啊啊啊楚休必须给平平安安!!!”
“嗯?”
“臣觉得……”他心乱如麻地想想,“楚休自入宫就在浣衣局,对宫中礼数并不熟悉,留在御前怕要误事,不如还是让他随臣回德仪殿为好。”
“……元君?”虞锦察觉到不对。
他话题跳来跳去,东榔头西棒子。这又不是酒桌上聊天,是她拿正事来说,哪有这样聊?
侧首看看他神情,她愈发确定这种感觉。
缓过几分,他淡声又说:“大选事,臣既要帮宗室挑选,也可为陛下再选个,充掖后宫。”
“……不用!”虞锦立即否决,“朕现在真没这个心情。”
“朝上忙着呢,想当个明君容易吗?”
“后宫吧,在精不在多。”
“等到心里那个人便是!”
虞锦斟字酌句地告诉他:“朕现下没心思想这些,今年便不打算选。元君你到时眼睛若能养好,就帮朕给宗室们选选人;若你还看不见,朕就自己来,你看行不行?”
楚倾怔然。她这番话让他意外,脑海中又还转着楚休事,时禁不住地冒出些既离奇又沾点边猜测。
他沉沉:“太医适才来为臣换药,臣已能模糊地看到些影子。”
“真?”虞锦喜,“太好。”
他颔首:“臣想问问陛下,待得臣养好眼睛回德仪殿,楚休怎办?”
他眼上虽仍覆着白绢,看不见她,她亦看不到他眼底情绪,但仍能看出他脸上几分不安。
他这个人,没事时候总副云淡风轻样子,几分不安跃上眉梢就明显极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事瞒着?”她打量着他。
他说:“没有。”
她想想他方才话,又问:“楚休怎?”
他听到她心里说。
楚倾更窒息。
适才他不过鬼使神差地有个念头,觉得她莫不是为楚休而无心大选?想罢便也觉得并不可能。
可什叫“等到心里那个人便是”?
他深呼吸:“陛下。”
语毕他屏息,全神贯注地去探她心思。
虞锦道:“楚休啊……就让他留在御前吧!”
他听到她心里在说:“他可太重要。”
口中续道:“你放心,朕肯定不委屈他。你若有事找他也随时让他过去便是,这都好说。”
楚倾如鲠在喉,心绪渐渐变得乱,无声地长声吁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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