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别,她再也没有见过林页。后来登基、成婚……她已根本想不起他来。
如今隔足足两世,这个名字再次撞入她眼中,那份遥远遗憾直让她觉得心里发空感觉都来得不再真切。
虞锦将断笔拿在手里,静静地看半天,唤道:“
可是,他到底是没能做官。
短短年多之后,他真混入外舍院去考试。临放榜前却被查出端倪,引得外舍院好番动荡。
虞锦至今都还隐约记得,那天太学好像很乱。有华贵马车停在偏门外,有几位高官避着人匆匆去见太学官,接着就将林页带走。
她后来去外舍院榜前看过,长长红纸上写二百多个童生名字,但第名名字上又贴红纸,硬生生遮掉。
她还去偏门外看过,那条小道鲜有人涉足,她捡到那支毛笔,但已从当众被折断,只剩点点竹皮衔接。
你告诉,不然不理你!”
他目光落在她脸上,有那瞬,眼底含笑神情让她怔。
然后他说:“林页。”
“叫林页。树林林,书页页。”
两句清清淡淡话,结合他眼底那份笑意,即便她当时只有五六岁都看得明白,他才没被她威胁住,只是受不得她软磨硬泡就告诉她而已。
她把它好好地收起来,还难过好阵。那阵子她总在想,她以后定会找到他,他们辈子都是朋友。
那份感情无疑是真,但现在看来,那就像是幼儿园毕业时海誓山盟。
大概每个小孩在幼儿园毕业时都认认真真地和好友说过“们辈子是朋友”,不含有半分欺骗,每个人都是当真。可随着岁月流转,这份感情大多会迅速淡去也是真。或许到三四年级就已然忘那时山盟海誓,再到小学毕业,就可能连儿时玩伴长什样子都想不起来。
这切,都自然而然,没有人在其中做错什。但正因太过“自然而然”,猛地记起时,才更让人感慨万千。
她现在就是这样心境。
后来,她也真备礼物给他。有方小印,上面是他名字;还有支毛笔,笔杆尾端也刻他名字。
两样东西都说不上多贵重,但她想他那爱读书,应该会喜欢。
她还跟他说:“你日后若真能做官,再找上好石料给你刻个官印!”
那时他或多或少地猜到她是皇亲国戚,哈哈笑:“好啊,那你封地在哪里,去你封地上做官!”
她没有说话,心里凭着几分小孩子独有朋友义气在想,好呀,们是朋友,等当皇帝,定让你做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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