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上,江怀楚被霍骁扶着,缓缓登上城墙,南鄀士兵见来
南鄀的弓箭手严整地立在墙头,盯着底下密密麻麻潮水般席卷围城的敌军,恨不得用眼神就将他们杀死。
敌军严整,军备精良,是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狼师,盔上有红缨的主帅更是攻城略地,无一败绩,统御千军,所向披靡。
可他们王爷也不是好招惹的。
可惜王爷年轻,若早生六年,大宁皇帝也未必能如此嚣张狂妄。
城上刻有“江”字的蔚蓝旌旗飘荡,城下刻有“萧”字的旗帜被风吹得嚣张地呼啦啦直响。
他知道的只有夜明关不能丢。
谢才卿死了,他从此是南鄀端王江怀楚。
霍骁穿着铠甲:“王爷……”
江怀楚淡淡道:“走吧。”
他起身,一身白袍,明月清风,湛然清雅。
的肚子,无奈一笑,他现在这样怎么去见萧昀?
连不确定他是不是谢才卿,萧昀都能直接扑上来箍住他,自己要露面去找他,以他的性子,多半是要和他榻上聊的,他一定会知道的。
战场从无私情,优柔寡断只会对不起信任自己为自己浴血奋战付出生命的人。
从来只有你死我活和尔虞我诈。
这个道理萧昀肯定也明白。
硝烟四起,战鼓擂擂,大战一触即发。
谢遮骑着马,在萧昀身边。
皇帝骑着马,在最前端,无数士卒崇拜地看着那道身影,他是不败神话,是信仰一般的存在。
萧昀在士兵的高呼声中,扬声道:“*传令下去,此次攻城,志在必取!一鼓令下,附城!二鼓令下,登城!三鼓令下未登城,杀兵!四鼓令下未登城,杀将!”
“是!”将领面容肃然,传令下去,萧昀治军向来苛刻,令下必行,铁面无情,无人敢违背,士兵霎时红了眼,斗志昂扬,攻城梯和攻城锤预备,一切准备就绪,就等一声令下。
……
城下,萧昀骑在马上。
眼前的灰色城墙高大宏伟。
城墙连绵如山峦,绕城池一周,没有一点薄弱的地方,比北宁的城墙要高上足足一人,墙体极厚。
正是晨光熹微,东边的光打在城墙上,说不出的肃穆,往日宁静的时辰,被士兵的震天呼声所取代,大地都仿佛在颤抖。
各自为营,互不留情,萧昀说的那八个字,其实是他们如果想守护所信仰的东西时,最好的再见态度。
但凡留了一点情,都是对旁人的不负责任。
他们不是两个人,而是两个国。
难见将军长情,因为情分是软肋是把柄。
胜负犹未可知,只是死伤在所难免,他让萧昀轻易离开,已经仁至义尽,刀剑相向,从此形同陌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