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问出,眼前人沉默,腿并得更拢。
从大殿出来已经天已经黑,谢才卿忧心忡忡地走段儿,只手忽然握住他手腕,把他拽到僻静处。
腕上力气大得惊人,丝毫不容他挣扎,谢才卿吃痛抬头,对上双幽深眼睛,霎时没声。
“……皇兄。”谢才卿贴着墙跟后退两步。
江怀逸注意到他下意识小动作,冷冷说:“这儿围着都是人,敢跑或者再对用迷药,直接敲晕你绑回去受罚。”
谢才卿捏着迷药手顿,想着皇兄说过他敢来北宁就打断他腿,如今他不仅来,还和萧昀不该干都干,时阵腿软,颤声道:“皇兄……你来怎不和说声?”
步、自惭形秽。
江怀逸唇角拉到最低,他弟弟他化成灰都认得,变点儿都难逃他眼睛。
变,不再是他江怀楚。
洗都洗不干净变化,那个人痕迹,深到气质里,浸到骨血里,乍看不在,又无处不在,再也回不去以前弟弟。
袖中手越攥越紧,手背上青筋几乎要冲破皮下爆出,二人面上却还算和谐,你言语,干巴巴地说着,全程都是江怀逸在冷冷审视谢才卿,像在仔细搜索自己价值连城璧玉上碎裂细纹,判断他到底被毁坏到什地步。
“通知你喊霍骁截住?还是玩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把戏?准你骗,就不准骗你?被欺骗滋味如何?霍骁都招。江怀楚,这还是第次真认识你,好弟弟。”
“……”漫长沉默,谢才卿软声道,“怀楚知道错。”
“现在示弱?敢跑时候勇气呢?”江怀逸冷笑。
江怀楚心念疾闪,见到皇兄思念和计划破坏焦虑齐齐涌上心头,他保持冷静,思索着脱身之计,低声说,“皇兄,你先出宫……”
“他有没有碰过你?”
谢才卿低垂着眼,浑身紧绷,生怕被皇兄发现点萧昀残留在他身上东西,挂玉、吻痕、还有可能他不知道却压根藏不住东西。
别人不大瞧得出,只有他知道,皇兄面上还算得体,其实在崩溃爆发边缘。
气氛压抑沉闷得厉害,明眼人都瞧得出,这南鄀男子故意威压年仅十八状元郎,简直不把他大宁放在眼里。
谢才卿应对得十分得体,也没露怯,只是再没以往巧舌如簧,规规矩矩、乖乖巧巧,惹人怜爱,让人联想到家中还未加冠儿子弟弟,心中喜欢得紧。
大宁朝臣义气,不忍状元郎被敌国这样欺负,很快就拉他起来,叫他在边等着,自己又和南鄀使臣杠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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