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们心头砰砰乱跳,脸红个彻底。
陛下对枕边人要是有对前朝臣子三分好,天下女子怕是前仆后继无所不用其极,哪至于还闹出撼门哭那等笑话。
可惜陛下宁愿教状元郎舞剑,都不愿意抱着爱妃嬉笑调情、甜言蜜语。
这要是个女子,岂不是神仙眷侣
谢才卿紧靠在萧昀怀里,淡香若有若无地在鼻翼撩动,乌黑发时不时轻擦过他唇,划过他脸。
萧昀稍稍低头,眼前就是脆弱白皙、动不动就微微发红脖颈。
他不动声色盯着看几秒,拉着谢才卿手臂,带着他挥舞。
长廊上经过宫女儿见此情境,不知不觉停下来,屏住呼吸。
纯白天真、透着点新意之绿槐花树下,身黑色常服皇帝抱着白袍飘逸状元郎。
”漫长沉默里,他显得越发局促。
萧昀忽然笑声,拉过谢才卿手蜷在自己手心里。
他手很大,指腹和掌心有薄薄茧,微硬有力,丝毫没有谢才卿柔软。饶是四月,谢才卿指尖依然带着点凉意,被萧昀握住,热量立即传过去,连心都要被热焦。
“陛下?”谢才卿盯着交握手,眼中微微惊恐,回身望着背后俊美男人,像是冒出点可怕念头,身子不住发颤,手心发汗,点点往外抽着手。
萧昀手上也没使力,任由他抽手:“不学舞剑?”
二人衣袍上金丝在日头下,时不时闪过璀璨耀眼光。
状元郎身子应是很轻,手上动作熟练,身子还无暇衔接配合,显得有些孱弱滞涩,都是身后武艺高绝皇帝带着他——几乎是抱着他动,身体贴得严丝合缝,左臂箍紧他腰,让他处于脚能着地,又不能完全着地状态,让他省绝大部分力,右手提着他手,防止他初学个不慎伤到自己。
状元郎灵动飘逸,身姿绰约,皇帝威严大气,俊美风流,二人动作英气逼人,飒然中透着点出尘,偏偏金丝上光随动作忽闪地越来越快,滔天富贵气乍现,入世又出世,边缘游走,剑走偏锋、模模糊糊、冲突十足又维系着微妙难言平衡极致美感。
不是天上仙人,也不是凡间俗客。
花瓣飘落,状元郎发吹到皇帝脸上,皇帝笑。
状元郎口气顿松,悄悄地不好意思地,把手主动塞回去。
萧昀看着手心里那只安逸又乖巧、丝毫不知危险降临手,眸光无声中深几许。
没加冠好啊,没加冠才好哄。
他握着谢才卿手,搂紧他。
状元郎身子瞬间紧绷起来,然后又悄然放松,努力聚精会神盯着手上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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