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才卿脸色红:“微臣应该。”
萧昀说:“状元郎见笑,他奏折朕都看不懂,状元郎却能给朕说得明明白白。”
谢才卿道:“陛下谬赞,微臣才疏学浅,只是略通文墨,纸上谈兵,不比张大人和陛下行动出真知。”
宫女儿们心道状元郎当真谦逊有礼,说话滴水不漏,偷瞧着他,面色微红。
陛下看似易亲近,实则远在天边,而且早晚后宫佳丽三千,他又薄情寡幸,不比状元郎端方如玉,持节有度,日后成亲,想必也是举案齐眉、以礼相待,就算三妻四妾,也断不会冷落旧人。
被替下去小太监幸灾乐祸,往常他要是敢顿这久,皇帝能骂他骂个狗血淋头。
偏偏他等又等,皇帝都和颜悦色地瞧着状元郎,态度之好,仿佛人被掉包。
小太监满脸不可思议。
谢才卿念起来,声音清雅,字正腔圆。
虽然观点太浅,太过想当然,太过情绪化,于实践并无丝毫裨益,但胜在条理清晰,意思明明白白。
去,生怕被人看懂,洞悉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。
所以念奏折绝对是个苦差事。
小太监忙撤下来,谢才卿从两摞奏折中随便拿起本。
萧昀手上逗鸟儿狼毫笔戳鸟脸上。
鸟儿扑腾着。
相比较,状元郎反倒是更好选择。
更何况他现在得陛下宠幸,平步青云,指日可待。
谢才卿又念几本。
他打开奏折时,会稍作停顿,目十行,自己组织整理番,再说出来。
虽是会在他念之前耽误点儿时间,但说出来内容简洁通俗、清晰全面、极有
萧昀不废点儿神思就懂,纳闷道:“谁奏折,居然写这贴心?”
“……张奎张大人。”
“……”萧昀听到这个名字,脸色黑。
张奎是个大老粗,打铁出身,战场莽夫个,大字不识,苦学多年,精通难句和生僻字,奏折写是个人都看不懂,萧昀几次破口大骂后,勒令他不许写奏折,有什事儿直接找他说,张奎不信这个邪,上得越勤,非要在文臣这条乌漆麻黑路上走到底。
萧昀扫向谢才卿,懒散笑道:“原来是状元郎体贴朕。”
那根狼毫笔杵在那儿,再没动过。
萧昀倚在窗边回头瞧他。
是个武将奏折,谢才卿瞧两眼,面色微变,唇角微微发僵。
萧昀有点惋惜谢才卿怎没拿起那本,耐下心道:“有不认识字?不认识你就跳过,反正那个字只是为告诉朕,他认识那个字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谢才卿看着好两页密密麻麻生僻字,好半晌没吭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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