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下刻,他便已经得到答案。
比剑谷中有五派三道,有无数宗门弟子与这许多宗主,无论此刻她说是什,只怕下刻便会成为全修仙界都知道事情。虞兮枝便站在这许多目光中心,坦坦荡荡应道
但旋即,她便从地上站起身来,再平静点头道:“想好。”
如此再三确认,再三相问,便也算是言尽于此。
红衣老道心中叹息,终于还是没忍住:“还有最后个问题。为什?”
为什你要为他做到如此地步?
为什你宁愿站在整个世界对立面,也要守在他身边?
“也难说,毕竟……毕竟那可是妖皇!”
红衣老道和谈楼主看着叩首而拜少女,看她头上天照笔,看她手中烟霄剑,他们看到如今已是大宗师她,又仿佛回到那时在家面馆搓丸子时候,以及那个随手出剑,便有惊天符意片刻。
他们有许多劝说,甚至便是虞兮枝已经大宗师,若是两人并出手,也并非不能将她直接束缚再带走。
但他们手指动动,却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。
如此许久,谈楼主终于开口问道:“你会后悔吗?”
如此长时间维持这样澎湃剑意,虞兮枝唇边不自觉地浸出些血渍,她毫不在意般抬起手背抹掉,再抬眼时,倏而粲然笑:“是啊,为什呢?”
她此前拔剑,再与两位宗主说话时,谢君知直都沉默不语,直到此刻,他睫毛终于微动。
他……也想问她句为什。
为什在知晓这切以后,还能这样坚定地站在他面前?
为什她不像是其他人那样,觉得他不过是个容器,是个不知是人还是妖……怪物?
若她此前不过是负气之语,此时此刻自当毫不犹豫地摇头说,此去不悔。
但虞兮枝身形顿顿,旋即从地上慢慢直起身,再摇摇头,认真道:“不知道。”
“既然已经做出想做选择,就会沿着这条路往前走。”她抬头看向两人:“以后再说以后事,但至少此时此刻,不后悔。”
“你知道你选这条路意味着什吗?”红衣老道瞬不瞬地看着她,声音渐重:“意味着你要为他,与这天下为敌,向这整个修仙界拔剑,从此你身前身后都是深渊孤崖,你将失去你宗门,你朋友,你师长,你切,你将再无立足之地,再无安身之时。你……真想好吗?”
虞兮枝握剑手微紧,直至有些发白,她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,但此刻真正如此直白地被红衣老道说出来,她还是有那瞬间茫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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