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很淡,在这样说着“用句话就可以描述人生”这样语句时,便更倦几分,好似被他这样随意说来人,与他并无半分关系。
谢君知顿顿,抬手扶扶她发髻,手指再顺着她长发滑落下来,最后用手指将她发尾绕个圈,再松开:“可现在不能告诉你,牵连太多因果。虽然你与太近,已经势必沾染这许多事情,但现在你,还不能知道。”
“可你却也让慢点再到大宗师。”虞兮枝看着他眼睛。
“你知道,人总是复杂,也总是会变。在这件事上,亦不能免俗。”谢君知却微微笑起来,并不否认虞兮枝话:“就像想告诉你,却也不想让你知道。”
有那瞬间,虞兮枝觉得他笑容好似与往昔并不十分相同,那其中夹杂许多喟叹,又十足温柔,但那份温柔之下,他眼瞳恹恹更盛往昔,再映出她影子。
白衣拂桌,抬手将她手中书取过来,垂眸看眼,再勾唇轻笑声:“原来你在看这个。你想知道,是关于千崖峰事情,还是关于事情?”
正是谢君知。
他黑发披散而下,在这样晨曦白露清晨,便宛如踏光而来,和尘而坐,他翻书手指比书页更白,就这样随意将整卷书都簌簌翻过后,虞兮枝才猛地反应过来,方才话语是直接在她脑中响起,显然是用传音。
她看明明是昆吾山宗编年史,可他开口便是这样笃定问句,好似眼便看穿虞兮枝意图。
虞兮枝抬眼看他,她想说自己不知道从前千崖峰小师叔是谁,也并不是真关心过去千崖峰是怎样,她好奇许多,却也有限,所看所找,不过是个人痕迹。
人总是复杂,所以在决定件事时候,总会摇摆。
现在溯回去看,按照原书剧情,他理应是全书最大反派,所以在听她所遭受不平遭遇后,才说大宗师不过个小目标,从普开始相遇,他好似就在引导和支持她去反抗什。
可这点,虞兮枝早就心知肚明,也早就欣然接受。
她从来都不怕与他命运相连。
她反抗,从来都并不仅仅
但许多话语滚在心头,到唇边,却只剩下简单直白个字。
“你。”
于是谢君知掀起眼皮,看她眼,手指倏然停下翻书动作。
“啊。”他笑笑,“有什值得好奇地方呢?”
“事情很简单。”他沉默片刻,再重新开口:“比你见到所有小师叔都简单得多,简单到……大约用句话,就可以概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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