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慢收回目光，想说谢谢，又觉得其实她要说谢谢
地方未免太多，这两个字，太过轻易轻巧，好似说
，便能覆盖他这些动作。
所以她微微扣住木盒，再向前
步
“有剑庐，只炼出过柄名剑，这剑太有名，于是后世弟子便不断仿制，仿制出剑，或有三分相似，或有四份相仿，便也都叫烟霄。”谢君知徐徐道：“但最初那柄烟霄，就在那里。”
他话音落，手指已经将方才那碎剑片微弹，向着孤崖上飞去。
虞兮枝眼瞳微缩，却见孤崖上烟霄有剑意散落，竟然不动，便将那剑片磨碎，再如铁屑般簌簌而落。
直到此时，又见烟霄震惊才回落些，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另件事：“等等，这些碎片……”
“你无暇收，
便顺手收回来。”谢君知顿顿，却不欲多说般，又将木盒盖子重新盖上。
距离很近，远远看去，便像是两道身影重叠。
“这世上有很多烟霄，却也只有柄烟霄。”谢君知也看着那柄剑：“便是你面前这柄。”
“其余所有烟霄，都是仿这柄剑制成。”
谢君知边说，又想起什
：“伸手。”
虞兮枝怔然伸出另只空着手。
虞兮枝垂眸看着盒盖，有些愣神。
她清楚地记得，当时劫云来得飞快，虞寺拉她下擂台，转瞬谢君知便步带他们回千崖峰，要说速度，恐怕他们当是最先回到自己峰头，他又怎会有时间去拿这碎片？
更何况，那日韩峰主收擂台之时，她分明亲眼见到无数闪亮碎片从半空跌落而下。
再去细想，在千崖峰等待怀筠真君劫雷过这几日，她当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谢君知，譬如她去趟剑洞，没日没夜地战回，再譬如，她还睡觉。
他轻描淡写说是顺手，又怎可能是真顺手。可他既然说是顺手，虞兮枝也只能当他是真顺手。
谢君知从芥子袋里拿出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木盒子，放在她手心，再抬手将盒子打开。
几节断剑赫然在其中，断剑刃薄且窄，赫然便是面前这柄烟霄复刻版。
“这剑是……阿兄给。”虞兮枝喃喃看着手中木盒，再看面前那柄插在孤崖上剑：“原来是仿制吗？”
“这世上，有许多剑庐，剑庐练器，也练剑。”谢君知抬手，从木盒中拎出片剑，他手指冷白且长，断剑虽然已断，却兀自锋利雪亮。
他这样毫不在意地拿着，有种莫名矛盾而脆弱美，让人担心那剑或许会割破他手，却也担心他手指微动，那碎剑或许便要化为齑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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