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问题不该你问,而要由你自己选。”谢君知笑意微深:“你若是要自己去,便松开,若是要和起去,便不松开。”
虞兮枝于是歪头想想。
“可怕迷路,怕不知如何出剑冢,也怕会遇见些凶灵剑魂,不松开。”
好在谢君知语气淡淡,神色更是淡淡,这样问,好似并非要得到答案,更像是某种要她收心提醒,说完便继续向前走去。
虞兮枝悄悄松口气,到底努力让自己再认真些。
剑冢似是没有尽头,剑山剑风剑意浩浩荡荡,虞兮枝神识穿梭其中,越过丘陵,再顺着峭壁石崖而上,旋即再俯冲而下。
她见剑,剑也见她。
剑山如海,谢君知便从海中硬是走出条路。路太长,似是没有尽头,可牵着她人既然不松开手,这路便总有人左右。
这手,顷刻便会入诡谲杀局,腥风血雨,死路条。
翻译成更直白些话,大约是说,谁松谁白痴。
虞兮枝必不能做白痴,然而既然注意到这份交握,接下来路上,便自然很难变得和之前样泰然处之。
人体所有器官都是如此。
若是无恙之时,平素里,其实甚至会觉得身体各处并不存在,然而旦在意起来,正如她之前被谢君知轻刮下鼻头,又如此刻与对方温和手心交叠手,都变得极有存在感。
直到谢君知终于停下脚步,再侧脸看向自己牵着少女。
少女目光微愣地看着前方,她神识被柄剑牢牢拴住,她觉得那剑气息有些熟悉,有些陌生,虽然目之所及并不能见,却好似已经有些眼熟感觉。
“那是剑吗?”她喃喃道。
“是你剑。”谢君知颔首。
“那……去取它。”虞兮枝心神被剑意冲刷,却还记得自己身侧人,于是她颇为艰难地从那个方向收回目光,再对上谢君知看着她双眼:“你要和起去吗?”
既然难以忽略这份存在感,虞兮枝神识探出时,便自然而然不如之前用心。
“你心好像有点乱。”走在她前面谢君知突然停下脚步,转头看她:“你在想什?”
虞兮枝:“……”
这问题就很难答。
难道她要说她在想为什自己耳尖鼻尖手指都这烫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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