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兮枝看着少年黑漆漆眼,她体内缭绕零乱剑气未散,正如刀子般割着她五脏六腑和四肢,刚才帮易醉布阵,再带着橘咪咪离开,已经是强撑着最后口气。
此时她早已强弩之末,再听到谢君知轻轻巧巧让她再来两次,时之间又急又怕又怒,偏偏后天剑体听起来实在太香,所以她心底莫名还带点儿跃跃欲试。
这些情绪太过复杂,时之间,竟让她眼尾带点湿意飞红。
雷光再劈,黑云下,光亮乍起又灭,惊鸿瞥中,少女肌肤如他般冷白,唇色是不正常殷红,她眼神委屈,手指却在不安分地抠着剑柄。
“谢君知,差不多就行,你不要太得寸进尺――”
”突然有人低呼声。
虞兮枝吓跳,勉力抬头,看向旁边。
依然袭白衣无尘少年毫无坐姿地歪斜在他椅子上,冲她眨眨眼:“好像还没有人在千崖峰破境过,倒是疏忽。不过……看样子,这雷怕是要惊动这些剑意。”
前方劫雷轰鸣,因为距离太近,所以吵得人耳朵微鸣,但谢君知声音却毫无障碍地传入她耳中。
谢君知刚才握着她手,带她剑破开山洞内重重剑意,再眨眼,竟然已经在孤林之中,那满山剑意如山如海,如天如地,沉甸甸压下来,再被劈开。然而劈开也只是劈开,剑意终究不散。
“再来次,是有多少血才够吐!”
少女声音被雷声吞噬,她给易醉布下黄符微散,又道雷轰然,却听谢君知不为所动,声音还带点儿催促道:“早就说过,吐着吐着,如果没死,也就习惯。再说,你喝那多血,也总要做点什。”
“快来,剑冢剑意快要冒出来。”
剑后,虞兮枝已经天旋地转,在孤林里吐小半升血,看到劫云雷布,这才撑着口气回来――
甚至她都不是自己御剑回来,而是谢君知将她抱……扛回来。
除那剑实在美妙,其余都实在不是什非常美好回忆。
但此时看到谢君知表情,虞兮枝若有所感,心底警钟大作,却突然有丝不祥预感:“……所、所以呢?”
谢君知果然歪头,冲她微微笑:“这满山剑意你也见识,就这回事。帮扛次也是扛,两次也是扛,多来两次,你就是后天剑体,这多年来,许多人往剑冢凑,却从来没有个人成功。不如你来试试看,你觉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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