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言食指压着他下唇瓣,不由分说轻轻将蜜饯直接塞他嘴里,“药苦,知道。”
阿离呼吸瞬
修长脖颈弯着,垂在身后长发顺势滑落到身前。床头纱灯里暖黄烛光流泻满室,光亮落在阿离身上,勾勒出他身影,像是摆在暖光下琉璃,温柔又脆弱。
萧言手指微动,指尖挑起阿离下巴,垂眸看他。
两人目光短暂接触,阿离便像是被烫着似急急垂下眸,上身后撤轻轻颔首躲开她手。
萧言目光落在他发旋上,心头跟被小蚂蚁啃噬过样,痒想哼哼,想抱着阿离在床上滚来滚去跟他腻歪黏糊。
真是要命感觉,光想想都觉得上头。
冷言冷语相对,硝烟味十足,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。如今没冷战,阿离突然拘谨起来,竟不知道该怎跟这个熟悉陌生人相处。
尤其是想起来他发热病时候,要自己身子人其实是她后,脸颊凸起颧骨上更是染层淡淡粉色,好半天没敢跟萧言对视。
对比起阿离不自然,萧言就坦荡多。该背锅她老早就扛在肩上,没有任何隐瞒,不该她背,今天也都说清清楚楚。
可算是能好好谈恋爱。
萧言像是刚初恋似,对阿离展开追求。给他夹菜,给他盛粥,给他安排刘家两口子进宫见他事情。
阿离以为两人话都说开,晚上怎着萧言都不会留宿在栖凤宫,至今没走不过是想看着他喝完药而已。
侍从将那个熟悉白玉小碗端过来,看着碗里那黝黑药汤,阿离伸手端过,眉头只轻轻拧起便毫不犹豫仰头喝完,期间没有嚷过苦也没停下来。
像是对喝药并不厌恶似,跟昏睡时意识不清死活不张嘴他完全不同。
萧言及时将盛着清水碗端给他,阿离垂眸漱口,刚抬头就有颗蜜饯递到嘴边。
“不用。”阿离顿下,手指局促攥着身上被褥,眸光闪躲。
吃罢晚饭,萧言提起这事时候,阿离神色明显有些犹豫挣扎。
与理来说他不该答应,入宫人在踏进宫门那刻就是皇家人,跟生父生母已经没关系。突然让刘家妻夫两人同时进宫看他,怕是不合礼法,容易惹人非议。
可与情来说,刘离实在是太想见见父母。进宫三年,尤其这后两年,他能拖着这幅残破身子强撑到现在,为就是刘家。
阿离长睫颤动厉害,眸光闪烁不定,两只搭在小腹上手交握在起,捏死紧。
他喉咙滚动,半晌儿都没说出个“不”字,只低头哑着声音很轻很轻说句,“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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