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容隐摸摸银川的小脑袋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事情都这样了,她以后不能再装草包了,她要比花玄月更强,那样才能护好银川这个小傻瓜。
她隐隐感觉胸口的间隙快要装不下这个小傻瓜的眼泪了,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,就把银川微微推开,轻咳一声,眼神乱飘:“我去看看那个坏女人死了没。”
银川点点头,看着花容隐步履飞快地走向花玄月。
花容隐小心探了探花玄月的鼻息,还有气,额头上开了个小口子,留了满头的血,现在止住了,应该没事,她目光落在花玄月的腹部,默然心想,可能就是肋骨断个一两根吧,她没系统学过,不怎么懂。
她以为自己遇到这种事会惊恐又无措,但胸口银川掉的珍珠还在咕噜噜滚动,烫得很,将她的一颗冰冷的心都熨帖热了。
他哭得好伤心,一边哭一边摸她的背,他满手的血,又自责又绝望:“你受伤了!你是不是快死了?都怪我……都怪我……”
他说着,埋首在花容隐脖子里呜呜地哭,人鱼泪凝结成一颗颗珍珠,沿着衣领一路滚进了花容隐胸前的衣襟里。
花容隐刚想安慰他来着,忽然就僵住了。
那珍珠滚进来的时候居然滚烫滚烫的——烫得花容隐又是一哆嗦。
当着孩子的面,花容隐不好做出手伸进胸口掏他眼泪的不雅动作,只好僵着身体忍着。
气靠过去,脚尖拨了拨花玄月的腿。
花玄月毫无反应,她脑袋甚至磕到桌角,撞出了个血窟窿。
不、不会给打死了吧!
花容隐第一感觉竟然是飘了。
她,一个长期遭受鄙视的草包废物,竟然把成绩最优的好学生打倒了!
这导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珍珠拿出来怎么把珍珠拿出来,
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银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哭得打嗝:“我昨天不该那样说你,我……嗝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……”落进胸口的眼泪越积越多,花容隐不得不侧头擦着他眼泪,温声说:“本来就是我做得不对,我反省了,你看,今天就为你霜姐姐报仇了。”
这话说得她实在有些汗颜,因为如果不是银川遇险,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花玄月撕破脸皮。
但她有了在意的小家伙,而花玄月偏要来毁掉他。
她错了,至少坐上那个位置,可以保护她想保护的人。
而后是惊恐,她干了什么!痛殴了女皇——或者与女皇进行互殴?
她刚刚是疯了吗!
怎么难道千霜的,bao躁还会传染的?!
花容隐这时才感觉浑身虚脱,顿时狼狈地跌坐在地。
还没来得及怀疑人生,银川已经抱着她大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