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阮知道他这幅模样自然没人打他主意,但他身上还揣着刚才从内衫里掏出来准备租车碎银子……
那夫郎带着地方口音话透着浓浓关心,临分别之前还伸手抱抱阿阮,说以后有缘分肯定还能碰着。
阿阮“问”路,从这里到京城大概还要再过两个省,如果步行,不停歇话恐怕要走个月。
如今都已经二月出头,没几天便是省试开考。阿阮心里急,步行话他也不怕累,可怕就怕赶不上二月二十号。
阿阮犹豫再三,攥着手里省下来碎银子,咬牙准备租辆驴车赶路。
这里人生地不熟,街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懂手语。
再三叮嘱,担忧之心溢于言表。
这路走来魏怜虽见识到阿阮决心和坚强,也知道他不怕苦,可阿阮毕竟是个男子,前途路漫漫,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。
其实以阿阮此时模样,突然出现在魏悯面前,她都不定能认得出来。
怕路上危险,阿阮用锅底灰把脸和脖子,连同可能会露出来耳朵和手腕均匀抹黑,左右脸颊上不均匀点着褐色斑点。
他嘴唇又干又白,用灰色粗布包住头,走路时微微驼着背,俨然是副乡下来,经历过岁月风霜,三十来岁男人模样,哪里看得出平日里点白.皙.细嫩痕迹?
阿阮在街上先是四处张望租车铺子,随后拦住那些瞧着面善男子,遍又遍尝试着跟人抬手比划。
多数人都看不懂手语,对阿阮爱莫能助摆手摇头。有人见他面露焦急之色,还以为他要如厕,给他指好几次茅房……
阿阮“问”近乎上午都没“问”出想去地方,眼见着中午,就准备找个干净没人石阶,坐着先吃点干粮。
就在这时,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个人,突然撞下阿阮肩膀,力气之大差点将他掼倒在地上。
阿阮这个人心细,尤其在这种人生地不熟地方防备心极重。
阿阮跟魏怜分别后就坐着那对妻夫板车走。板车上堆满货,阿阮就和那夫郎起裹着厚衣服坐在货上,那妻主坐在前面赶毛驴。
这对妻夫是对热心肠好人,路上对阿阮很是照顾,不时跟他说话,哪怕他是个哑巴也丝毫不减热情。
阿阮不能说话,也不怕声音,bao露年龄,只是偶尔点点头回应对方。
那对妻夫带着阿阮走将近大半个月,脚程挺快,过两个省。
“俺们到,不能再往前头送你,”那对妻夫要送货地方,夫郎拿出袋干粮,塞到阿阮手里,“点东西你别嫌弃,希望你能顺利找到你妻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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