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悯抬起筷子时,正好瞧见他被呛到,头瞥到旁闷咳样子。单薄消瘦肩膀,被他咳发颤。
魏悯吓跳,急忙倒杯温水递到他嘴边,“怎吃这急?”
阿阮手攥着腿上衣服,咳眼眶发红,抬头看魏悯,见她只手轻轻抚着自己后背,只手端着水递到他面前时,就压住自己想抬手端碗动作,垂下眼睑长睫轻颤,伸长脖子试探性就着魏悯端着碗喝口水,眼睛偷偷瞧着她脸色。
魏悯看见阿阮抿过水唇粉润发亮,喉头不由得紧,吞口唾沫,连端着碗手都抖下,急忙不自在将视线从他唇上
——妻主是要考状元人,在家里什都不做不需要吃这个。
魏悯就这静静地看着阿阮比划,哪怕点都看不懂也没出声打断他。
阿阮比划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妻主看不懂自己意思,手无措搭在桌子上,手指蜷缩着抠桌面,抿着唇冲魏悯摇摇头,表示自己不吃。
魏悯见阿阮态度坚决,也没说什,垂下眼睑将鸡蛋又夹回来。
她沉默不语,让阿阮放在桌面上手指蜷缩更紧。
早上吃是面疙瘩,属于魏悯那个碗里窝着只水煮荷包蛋。
桌子上菜也就只有碗自家腌制咸菜,正摆在魏悯面前,阿阮坐在她右手边,几乎没有吃菜意思。
魏悯拿起筷子要吃饭前,余光不动声色从阿阮身上扫过,最终停在他手腕处。
阿阮卷起来袖口吃饭时忘放下来,露出截白皙如藕消瘦如柴小臂,脆弱如同陶瓷般,仿佛稍微用力握就会断掉样。
魏悯垂眸,端起碗将荷包蛋夹到阿阮碗里。
妻主其实是想对他好,他刚才是不是有点不识抬举?
阿阮抿紧嘴唇,用余光偷偷瞥眼魏悯,从妻主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,他心里不由得更是不安。
在张家,有好东西自然要先紧着读书张有钥先吃,张氏说她在读书费脑子,需要吃好东西补身体。
他刚才只是想让妻主补身体而已……
阿阮重新拿起筷子,闷头吃饭,带着热气面疙瘩被他囫囵吞下,仿佛感觉不到烫样。
阿阮看着碗里突然出现鸡蛋,慌忙拿起筷子要给魏悯夹回去。
魏悯仿佛猜到他会这做样,筷子伸就搭在他筷子上,微微用力就让他抬不起手。
阿阮微不可见皱皱眉,仿佛不赞同她动作,放下筷子抬手对魏悯比划:
——妻主比更需要鸡蛋。
阿阮时间显然忘魏悯不懂手语,句话接着句话又比划出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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