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意思是说,荣宝亲生父母很可能已经不在?”
“八成不在,哪怕还活着应该也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。”
周岸走到角落,捡起块被揉皱毛毯,“流寇应该不会给大夫准备这个。”
那这毛毯只能是先前荣宝父亲给荣宝准备……
“荣宝并不是原来那个孩子,应该是开春那段时间来到这里。那原来孩子去哪儿?”季浮沉不解道。
“胎里弱,他母亲都没撑多久,孩子八成……”
“那荣宝是从哪儿来呢?总不至于是他父亲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偷回来吧?”
宝小时候长什样?”周岸问他。
“他娘生他时候都落病根,估计孩子胎里也弱,几个月那会儿看着黑黑瘦瘦,跟个小猴儿似。后来倒是长开,你看他现在多漂亮。”大嫂说道。
两人将碗里茶水喝完,又同这夫妻二人聊几句,这才告辞。
离开这户人家之后,他们又去趟荣宝家里。
案子虽然结,但这处地方并未处置,官府人直接在门上贴封条。周岸见左右无人,直接带着季浮沉翻墙进院子。
周岸走到院中,在院子里四下打量会儿,目光落在株小树苗上。那小树苗看起来应该种不足年,看得出荣宝父亲生前将它照料地很好。
“他整日足不出户,要偷也只能偷临近村子里孩子。可孩子都岁多会走路,真偷回来将来见人,也很容易认出来,除非他辈子不让荣宝出门。”周岸道:“再说,他若真那喜欢孩子,没道理偷回来扔在柴房里养着,连话都不和孩子说,跟养小狗有什区别?倒觉得更像是捡来,或者被谁托付。”
“捡来?”
“父母遭遇变故,顾不上孩子,或者……不想要。”
荣宝在这个家里待大半年,若只是托付寄养,早该接回去。若是哪家丢孩子,丢在附近总会回来找吧?可先前周岸问过汪县丞,近年官府登记册子只有堆无处安置孩子,还没哪个登记说丢孩子。
“先去柴房看看。”季浮沉说。
周岸与他想法不谋而合,带着他便进柴房。
当初汪县丞在审问杀人流寇时,他们供词显示当晚是处理荣宝父亲尸体时在柴房发现荣宝。孩子不哭不闹,他们这才手下留情。
案子之后柴房直没人动过,如今还能大致推断出当时情形。
“这是……”季浮沉看到柴房角落里那小堆被压得平整干草时,顿时拧紧眉头,“当时那个大夫也被关在柴房,这会不会是他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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