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微原本是高高兴兴回家,预备参加兄长婚礼,不想却发现家中横祸。虽然她表现得平静,但其中哀恸却不足为外人道。
谢蕴昭想安慰她,却因为这惨事太沉重,反而什都说不出口。
她只能努力地想帮些忙。
“燕微,你为什不回去?若是家中难事,们和你同解决便好。”她劝道。
其他同门也说:“是啊,你可是北斗修士,还怕凡人?”
宗祠为中心,重重地往外扩展,白墙黛瓦、雍容气派,檐下装饰彩绘,屋脊雕刻祥瑞,窗格贴上金箔,更不提随处可见奢侈摆设,十足十地富贵气象。
然而,现在何家宅邸中,却处处挂着白色绸布,四下都弥漫着哀思和惶惶。
庭院深处,有人抱剑端坐,平静地看着来人。她已然脱离少女年纪,恰是最好双十年华,纵然没有笑意,但那冰霜般清冷颜色也如傲雪白梅,令人动容。
“阿昭,多谢你们来看。”何燕微语气平静,“但已经下定决心,不再回去。”
干北斗修士面面相觑。
燕微摇摇头,却是沉默不语。
何七娘整理情绪,勉强对他们笑笑,说:“你们不解……扶风城这里,世家大多都供养着修士。扶风商会排品论级,也要求每家供养修士不得少于八人。”
“何家现在勉强还维持着生意运转,债权人也还在观望,逼得不急。可旦被商会除名,恐怕……”
何七娘眉头紧锁。
何燕微终于轻声叹:“家原本供养十名修士,其中五名随着父亲殒身海上,三名见何家出事,便拂袖离去。现在家里只剩两位,
边上何七娘唉声叹气,有些感动,又有很多难过。她不停说:“你这孩子怎这样傻?”
何燕微毫不动容,只对同门解释:“你们也看见。祖父去世,父亲也在出海时遭遇不幸。何家三船货物打水漂,资金周转不。阿兄又因坠马伤腿而病不起,连婚约都丢。何家正是艰难之时,不能抛下七姑他们。”
“你这孩子,五娘你这孩子……你哪里会做生意?你不是志在剑道?你不回去怎修道?”何七娘半是急,半是被勾起伤心事,眼睛都红,“你快快回去吧,家里有呢。”
何七娘是何燕微亲姑母。她自梳不嫁,直为何家生意奔波,不想夕之间连遭横祸,疼她父兄意外去世,从小看大侄儿又遭遇不幸,更添家中状况吃紧,还有其他世家觊觎何家基业,想来落井下石。
之前谢蕴昭他们在码头看见幕,对何七娘而言不过是不足为奇小事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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