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终究是养育教导他多
赵冰婵默默点头。她并不解那位卫廷尉,更不知道那个人在位高权重时曾轻慢地考虑要她性命。她只是觉得对卫六郎来说,父亲性命能保,这终究该是件好事。
她安慰道:“能活着就好,活着就有希望。”
“是啊……”卫六郎喃喃道。
他心中情感复杂远超赵冰婵。
因为赵冰婵不知道事,卫六郎都知道。
他又问赵冰婵还有没有什想点,她说没有。
两人又沉默。
赵冰婵打量着卫六郎。
短短半月里,他消瘦不少,和善圆脸上也有颧骨突出,眼睛就显得很大,深邃却又透露出丝苍凉。
卫六郎忽然说:“对不住。”
,却又时无言。
两人注视彼此,陷入沉默。
还是赵冰婵先开口:“想去街上走走吗?”
卫六郎起先摇头,想想,却又点头。
“去承云楼里坐会儿吧。”
他知道父亲背地里滥用过权力,知道他打算暗害赵冰婵、只为让他这个儿子和谢家联姻,还知道兄长间接死于父亲之手。
他原本怀着强烈义愤去声讨父亲,甚至打算和他决裂,哪怕自己辈子当个普通平民也没关系。
但顷刻之间,局势翻覆,卑劣却强势父亲成阶下囚,还很可能性命不保。
他回想起大牢中瘦成把骨头父亲……
卫六郎捂住脸,将叹息压在胸腔里。
赵冰婵知道他说什。
“无事。也没有告诉你真正身份。”她说,“卫廷尉……如何?”
曾经九卿之,在外头威风不已、在家里对老婆伏低做小卫廷尉,因与谢彰等人牵扯过深,虽然在“红月之变”里侥幸活下来,却被剥夺官职、投入大牢。
卫六郎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下,才低声说:“找遍关系,但是连银两都没人敢收……最后还是谢三爷出面,道父亲任上尽职尽责,也为谢九郎出力甚多,只是被谢彰蒙蔽,所以会尽力保下父亲性命。不过,官职肯定别想要。母亲打算风头过后就回交州去。”
卫家是交州地方上世家。
等他意识到自己声音里透出浓浓疲惫和沙哑时,他已经和赵冰婵走在街边树荫里,并在不久后来到位于中京区承云楼。
二楼临窗雅座,街上蝉鸣不息。店家奢侈地端出冰盆,又在闲聊中透露出这是今夏最后几天用冰日子。
七月流火,再过不久,这个夏天就要结束。
卫六郎点樱桃饆饠、烤鹿肉和素心莼菜汤,还加道应季拌秋葵。
“记得上次来时候,你喜欢吃这几道。”卫六郎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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