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蕴昭说：“是‘道’。”
“何为道？”
“人法地，地法天，天法道，道法自然。修士之道，便是天地之道；天地之道，便是众生之道。”她回答道，“而众生之道，
曰忘情，二曰有情，但归根结底，是要让世间万事万物都繁荣共生。”
颜崇正有些惊讶，紧接着追问：“然后呢？”
“既然要繁荣共生，首先便要考虑个问题：世间衣食有限，而生命可以无限；如何以有限
衣食养活无限生命？于是，便有弱肉强食规则，防止生命无限繁衍。这是第重规则。”
双目灵动清澈，笑容温和活泼似山风，“师弟师妹们都是门中英才、未来龙凤，想必都看出
门道。你们去做识玉人，来要受规则制约，二来手下也要有章法。看对方实力如何、擅长什
，临场反应如何，二看对方心性如何，是否足够坚韧。至于第三……”
他瞧眼谢蕴昭，笑道：“如果能做到，不仅仅展示自己实力，还利用规则许可而绞尽脑汁打败高阶修士、不要脸地追求胜利，也是种天赋。”
谢蕴昭装傻看天。
其他人都被那句“不要脸”逗笑，还有性格开朗女修调侃道：“颜师兄这说，小心卫师弟邀你去斗法台。”
颜崇正做个鬼脸，小孩儿似。不过转眼，他又正色道：“面对强者，要心志坚定，不能轻易放弃抗争；而面对弱者，也决不能起轻蔑侮辱之心。”
“第二个问题是，哪怕衣食足够丰裕，但生命有强弱，强者想要从弱者处获取更多东西，弱者则害怕被劫掠，这种人人相互为敌状况下，众生如何繁荣共存？”
颜崇正笑问：“如何？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谢蕴昭摊手，无辜道，“这难问题
哪儿知道？又不是治理国家皇帝，也不是执掌方大修士。只
他重点看着玉衡峰古烨，将对方看得脊背僵。
头戴玉石抹额青年微微笑，道：“你还不服气是不是？你只觉谢师妹道法高妙，让人心生敬佩，却不想想，若不是先以规则约束柯师弟，谢师妹又如何取胜？”
古烨确实不服气，他抬头说：“可这是在门内。师长们都有教导，修仙界不乏尔虞诈、恃强凌弱，根本不会随时有人约束强者。大家各凭本事，弱肉强食才是自然界真理。”
“你问题就问错。”颜崇正淡淡道，“你该问是，天地之间，谁在制定规则？你说弱肉强食，那是没有灵智动物守则，莫非你自比为茹毛饮血野兽？”
他看向谢蕴昭：“谢师妹，你来说，修士所遵循究竟是什规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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