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门情深。”掌门感叹句,似笑非笑,“枕流,你忘风来山顶答应过什?”
“不敢。掌门师叔教导,始终铭记于心。”卫枕流温言回答,却不肯多说,神色平稳又坚固,好似铁心装傻。
学年大比时,掌门在风来山顶逼迫师兄,让他答应不会与她结为道侣。这件事谢蕴昭后来听说,却没往心里去,只觉得掌门怪里怪气、多此举——师兄喜欢人不是她嘛。
现在,情况自然不同。谢蕴昭拎起桌上茶壶,殷勤地给掌门面前茶盏加注水。在对方含义莫名目光中,她正襟危坐,笑眯眯道:“掌门师叔请用茶。”
掌门挑眉,不在意地拿起来喝口,笑道:“你倒是乖觉。”
从左到右分别是:掌门,师父,师兄。
……大清早在她家门口喝茶?
“见过掌门。”谢蕴昭摸不清路数,采取谨慎保守应对。
“阿昭起来?来喝茶。用三种不同茶叶,看你是否能尝出来。”长发披散青年轻轻招手,淡青色眼眸正好映出东方晨曦淡金。
谢蕴昭看眼师父和师兄,见老头子神色淡淡,而师兄则神态悠然依旧,手捧茶盏,笑道:“师妹来,这里有茶点,是你喜欢豆沙卷。”
谢蕴昭故作羞涩:“哪里,这本来就是差掌门师叔。和师兄早在凡世就两家订亲,原本就是该给各位师长奉茶。师父已经喝过——对不对师父?”
冯延康正瞪圆眼睛思考徒弟说是真是假,就被天外飞来句话问得懵下。他开口想说“没有啊”,却被徒弟看得心中发虚,居然愣生生飙出演技,脸端肃和感慨:“对对,掌门师兄,已经喝过,该你。虽然你不是枕流师父,但他到底也是你看大。”
掌门刀锋般眉尾又挑挑。那双青色、异于常人眼眸中,无穷变幻莫测道韵忽地齐齐停;刹那间,那些代表天地奥妙、世
青年拈起块豆沙卷。这是糯米做,中间裹点红豆沙,再加些薄荷,清凉爽口,是夏日适宜小点。
谢蕴昭也不说谢,直接叼走那块豆沙卷,挑靠近师兄侧坐下。
另两人见到这幕,同时眯眯眼睛。老头子看起来想震怒拍桌,但他瞧眼掌门,忽然改变主意,将另盘点心推到卫枕流面前,摆出满脸慈祥笑容:“别推来让去,都吃都吃。”
掌门又眯眯眼,不紧不慢笑道:“你们最近似乎亲密不少。”
“掌门说对大半,只有点不对。”谢蕴昭义正言辞,“和师兄直都很亲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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