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用羽扇扇着炉火；风送来阵阵茶香，里面还有香料
味道。
“但事实上，那块碑是老东西当年随手捡回来，只在开头添
‘启明规训’四个字，就堂而皇之地摆在那儿。你说，年年岁岁下来，那老东西坑多少代弟子？”
他在清风和茶香中戏谑
笑，提起茶壶倒两碗茶。
这优雅从容姿态和微笑，都令谢蕴昭感到些许熟悉。
“您是师兄师父吗？”她问。
绕过照壁，就是个小小院落，两侧是狭窄走廊，墙上是笔迹不、疏密错落文字。有黄衫弟子沿着走廊缓步而行，细细看着幅幅墨宝。
院落尽头，是又道大门，门口立着座白玉石碑，右边抬头是“启明规训”，接着便是密密麻麻金色小字。
上方道牌匾：道法自然。左右挂着对联，右边是“天地万物，以无为本”，左边是“红尘百态，作假成真”。
绕过石碑来到门后，就能看见石碑背面也刻有字。有白衣弟子端坐在蒲团上，专心致志地看着碑文，对外界风吹叶落、人来人往都毫无所动。
这是在做什
？
办？”
师兄在她身边负手而立，笑道：“那就可以准备后事。”
谢蕴昭：……
“师兄你定在开玩笑吧？！”
卫枕流但笑不语。
“是，也不是。”青年抬起眼，露出双淡青色眼睛。这双眼睛
“他们在悟道。”
她猛地回过头。
展现在眼前是条幽寂蜿蜒小路。有青竹萧萧，野花岩石，青石板缝隙里有几粒野草种子发芽。
和她说话是道路中间名青年。他披散长发，身着雾灰色道袍，披件鹤氅，正坐在青石板路中间，支着小火炉煮壶茶。
“传说启明学堂碑文是后山老祖亲手刻下，人人便觉得其中必然蕴含最深奥道理，只要持之以恒地感悟，就能体悟大道。”
等队伍总算排到她，谢蕴昭就精神振，迫不及待地奔向大门，又停下来对师兄挥挥手，假装潇洒地说：“师兄再见！师兄快去忙自己事吧，不要耽误你修炼！”
师兄微笑着，仿佛完全没听懂她言下之意，温温和和地回答：“师妹好生修炼，六日后
便来接师妹回天枢。如果平时有什疑问，到时都可与说。”
……好吧。她只能希望，师兄是真不记得那天晚上事，或者就算记得，看在他们交情份上，也不打算把她当个血浆袋吃掉。
*
在门口勾名字，踏进高高门槛，面前是面青灰色照壁。墙面用颜色不鹅卵石拼出个笔画飘逸“道”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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