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为这个,才哭吗。”
他在床边点点蹲下,揩去他眼角源源不断地眼泪,“没有啊。”
“阿歇,你没有,没有毁掉。”
紧紧握住他手,贴在脸上轻轻吻过他指尖,手背。
再起身,将吻轻轻印上他眉心,鼻尖,最后覆在薄唇上,手撑着他头。
只这看似荒唐句,却让他身形凝固在这皎皎月色里,动不动。
又颗晶莹眼泪自他眼角蓄起,然后滑入鬓发。
他哽咽着摇头。
“为救下许纯牧,为铺好回家路。”
“点点地,毁掉他人生。”
江晏迟忽然很后悔自己时冲动地表白。
是这三年来太过顺利安逸。
以至于他忘上世苦果,又开始冲动放肆。
刚起身,却察觉有所牵绊。回头看,才瞧见被褥里伸出只手,紧紧揪住他衣袖。
顺着那截手臂往上,看到楚歇眼神迷蒙地半睁着,像是半梦半醒。
在床榻上,再拾起窗撑将窗子支起来。
明亮月色再次照亮屋内,借着那清晰月光,江晏迟打量着床榻上人。
这人显然已经沉入某次和自己有关梦魇。
“阿歇。”
江晏迟只喊句,楚歇发红眼角立刻坠下颗眼泪。
这个吻如蜻蜓点水般温柔,是时隔三年,浅尝辄止放肆。
“是没有救下你。”
唇齿间呢喃,加重厮磨,“是那时候,太糟糕。”
微凉手拨开他湿透鬓
“可……回不去那个世界。重生后,来到个新世界……回不去,回不到那里,救不回他……”
“他没有点错,他只是喜欢……他只是拼命地想救。他本来是个好皇帝,他本来,本来……”
江晏迟指尖点点发凉,尔后,又像是有团火焰从汩汩血液里奔涌向四肢百骸。
他深深地望向床榻上那神志不清人。
这才是,楚歇噩梦。
江晏迟干涩地喊声:“楚哥哥。”又生怕他听不清似,“你,你别在意,之前说那些话,都是打趣你,其实不是真喜……”
那只手忽然松。
“你不是他。”
“嗯”
楚歇眼神依旧空洞,只再喃喃:“你不是江晏迟。”
梦到。
这,痛苦吗。
太子心从未如此沉重。他想过,在楚歇记忆里自己带给他也许只有无尽麻烦和痛苦。但是,他不知道这痛苦是如此地深远,以至于沉入梦中都不能释怀分毫,只能无助地流下眼泪。
是因为他说喜欢他吗。
他竟开始做噩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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