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大人。”江晏迟观摩着他
神色，试探地问，“听闻过几日便是冬至，外头可热闹，是有夜市。不如楚大人带
去外头看看。”
“阿予！”段瑟觉得今日这孩子着实有些奇怪，往日里他不是这
见人熟络性子，怎生眼下这般与人不客气。
“阿娘，自出生便在冷宫，从未出来看过这上京城夜景。就让阿予出去看看，好不好。”江晏迟眼睛亮晶晶，说话时还带
点鼻音。
果真见楚歇眉头沉下些许，似是思索下，便松口道：“好，陪你去。”
段瑟拿他不住，只能替他将衣领上扣子扣紧
，嘱咐道：“早些回来，莫要给大人添麻烦。”
怎会放过前太子性命。
莫不是打算在途中结果前太子。
还是说，因为世界不同，眼前楚歇也不同。难道这是他夜里那个性子，还是说……
江晏迟皱着眉头再看那人眼，却冷不丁地也对上他眼神。
二人目光撞，又十分自然地，双双错开。
在身边，怪不得日后亲得很。
江晏迟却只是乖巧垂下眼：“风予冒犯大人。”
眼风再扫过楚歇手中捧着金丝暖炉，鼻头却禁不住开始发酸。
连带着眼眶也红圈，却低着头，不教他看出异样。
“无妨。”
江晏迟只拿件披风就要出门。
可楚歇这头出门，可摆好大阵仗，那小丫头桃厘似是十分不满，领着楚歇进卧室，江晏迟想跟进去，那丫头砰地下将门摔上，险些撞到他鼻子。
“大人何必如此惯着他，都没要大人陪着逛过夜市。”
“夜里这冷，大人不知受不受得住。可要多穿些。”
“大人，这件是必须穿上，还有这件，诶，诶！这件不能脱，这能护着膝
江晏迟努力装得若无其事。
楚歇可是只聪明狐狸，自己应当少露马脚才是。若是惹他忌惮只怕就真不好。
那人端起杯盏饮茶动作，那散漫又淡漠眼神，如此熟悉。又教他忍不住总是投去眼光，怎看都看不够似。
想要正大光明地多看看他倒也不难。
索性，再大胆些。
楚歇微微笑，正见昭狱里人来消息，将纸血淋淋招供罪状递上来，江晏迟眼尖地瞧见那点血，又看到楚歇伸手捻起，稍稍看眼，就再拿着绢帕擦着手指尖，“人如何。”
那人压低声音：“折条腿，能不能活，端看造化。”
楚歇呵气如兰，眉梢里带着些淡薄：“既然认。那便和丞相样，流放吧。”
江晏迟眉头微挑。
嗯，怎不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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