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头渐渐浮起一缕腥甜,像是心口堵着什么,却无法吐露似的极其憋闷。
小皇帝却怒火不减,反而越烧越旺。
“为什么,同样是深仇大恨的仇人,陈莲洲你千方百计都要杀,偏偏那许家人你却不动!为什么,你告诉我为什么!”
这一场消磨是前所未有的长久。
更可怕的是,江晏迟好似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打算,一场过后,再将人摆弄着,“你
“是……这不是喜欢,那你告诉我,什么是喜欢!”
江晏迟压着怒火质问,将人反复煎熬。
“不管……是哪种喜欢,一定是不会……不会伤害对方的。”楚歇身子发着抖,可神色仍旧倔气,断断续续地回应,“会,会保护,会设身处地……地,地为他着想,你这种……根本不是……”
“你只是……见色,起意罢了……”
眼底生了雾气,但是这一次,连带着鼻子都一片酸楚。不知缘何,他朦朦胧胧地觉着不该如此的。
那种互相依偎的亲密感觉让江晏迟浑身的血液顷刻喧嚣,可刹那的满足过后,又好像陷入更深的冰窟。心底深处空荡荡的,既幽深,又空寂。
楚歇知道,他既然用皇后之位换了这许多,那么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应当的。可是他看着那人疯了一般恣睢的眼神,却只觉得满心荒芜。
说不清楚的,内心深处渐渐漫上的。
是浓厚的难过。
“江晏迟,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。”楚歇的声音细细的,长睫隐着一剪秋瞳里幽静的萤光,似是不解。
江晏迟怎能如此对他。
“是,我就是见色起意,我就是只想得到你的身体。你能奈我何!”身上那人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,如今只想将自己碾碎的怀中。
楚歇喘着气,几缕鬓发沾湿了贴在脸颊,脸色发白,可独独双眼和鼻尖透着红,极力地稳着声音,“你明明知道……比蛮力我是绝对的下风,偏以……以这种法子来折辱我,江晏迟,许邑说得对,你这种人……根本不能当皇帝,你当皇帝大魏必将——”
掐住楚歇的下颚,眼里闪着破碎的狠光:“楚歇,你巴不得那场造反成功是不是,你巴不得许邑没有死是不是!”
楚歇如风浪中一叶扁舟,很快被掀翻在一望无垠的深海里。
闻言,身上人动作一顿。
“你只想跟我做这种事,那就不要把话说得那么好听。”楚歇抬起眼,眼神迷蒙,眼尾带着些湿意,“我可以和你做,但是,你何必把这说成喜欢。”
“……这不是喜欢。”
闻言那人稍稍停缓,尔后便动了起来。
楚歇喉头的哽咽都被撞碎了,眉头紧紧地蹙着,像是受不住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