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大人……他拖几日,还有本事哄得北匈连退九十里。他又偷来玉牌……然后,们小侯爷才能夜袭粮草军队……”
袖中指节发青,江晏迟始终低垂着眼光,又问,“那许纯牧呢,他就不管楚歇死活吗。”
“怎能不管……为能提前刻钟回营,他奇袭时采取风险较高火攻。自己手臂上都烧伤大块,他说再晚片刻,只怕楚大人会没命……幸而小侯爷平安无事,否则,要如何与老侯爷交代……”
“那濮阳郡事,楚歇到底有没有参与。”
“……没有,濮阳郡谋反,与楚大人撞上……是意外……”
“到底是谁主意。你说清楚,朕谁也不怪罪。”
那人歪过头忽咳出口血,眼神愈发涣散:“此事……本就,与许家无关……”
“哦?”
“是楚大人,自己要去和谈。”
江晏迟稍稍退半步,坐回椅子上,沉声道,“平白无故地,他去和谈做什。”
行威逼利诱。
皇帝摩挲下指腹,叫停鞭子。
很快碗乌黑汤药灌下去,连夜疲惫和失血后,那人眼神渐渐涣散起来。
江晏迟缓缓站起身来,“四个月前,长野郡那场和谈,到底是怎来。”
“臣……真,不甚清楚……”
个眼神下,狱卒再挥动两下鞭子。
“真是……意外……”
“楚歇没有参与谋反,那怎会江景谙刚死,许邑恰好就赶到?”
“真是巧合……许侯爷好像知道楚歇要杀江景谙,兴许,是上京城里许大人告知吧……时机掐得极准,就是为……利用郡王之死和西境战事,逼迫太子废位,亦或者,调北境之兵南下……”
“扶持……
“当日长野郡……只有长明军骑兵三千,驻军二万五。小侯爷……小侯爷……”
他好似迷茫着,又用力摇摇头,不愿再说下去。皇帝又叫人抽几鞭子,待到药效渐渐起效,那人神志才进步涣散,喊着:“别打,说……”
“小侯爷……小侯爷当时重伤未愈。楚大人说他不能再上战场,要他好生养伤……他说,他可以去和谈……”
桌案上,宣纸上手渐渐收拢,不自觉将其揉皱。
表面上却看不出什情绪起伏,只淡淡地说,“继续。”
“你要是再想不起来,那要换许小侯爷来问问。”
那人脸色霎时变,江晏迟冷笑,“不知这位小侯爷,能不能吃得住这昭狱鞭子。”
“陛……”
“说。”
皇帝冷冷淡淡地瞥眼那带血鞭子,“那场和谈,是不是许家逼迫楚大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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