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晏迟
“别进城。”许纯牧说,“他们会杀你。”
楚歇隐隐察觉哪里不对。
他们,他们是谁。
许家人来濮阳郡?
那这借刀杀人计,不就被识破吗。
这让江晏迟想到当年沈家灭门,只有他个人活下来。
他去驿站再买匹马,快马加鞭地回上京城。
直入苏太傅府邸。
他有太多事情不明白。
与此同时,楚歇刚刚行至郡王府外,还未进城门,听见声哨叫向来温顺马儿受惊似倏然掉头,往西北方向奔去。
将走时,江晏迟伸出手牵住楚歇冰冷手指。
动作很温柔,甚至有些缠绵意味。
楚歇回过头看他眼:“怎。”
“阿歇,此事成。们就成婚。”
楚歇怔。
为,楚歇会放过你吗。”
“他是来复仇。”
许邑沉吟。
“他不死,上京城将永无宁日。”
***
若是江景谙之死被状告州府,那江晏迟太子之位是不是就要保不住!楚歇倏然拉住缰绳:“不行,得去找豫北郡王……”
“阿歇,别去!”
许纯牧下拦在路中央,截住他去路:“你别掺和,你真会没命。爷爷……爷爷就在城里,纵使你有本事劝服豫北王,爷爷也不会让你活着见到他,快逃吧,阿歇,带你起逃,们不回上京城,也不回北境,们……”
逃。
他跟着许纯牧逃。
走百十来步,他瞧见道旁树荫下那熟悉身影。
是许纯牧。
“阿歇,你伤……好些吗。”
许纯牧走近,替他牵住缰绳,伸出只手要将他扶下马。
可他没有下马,而是看着许纯牧:“你为何也会出现在濮阳郡?”
“成为真正太子,你便可永远只做那无忧无虑,再无烦扰楚大人,你等着,好不好。”
那人微微笑,没有应答。
江晏迟望着那山道上渐渐远去身影发怔。
楚歇状况远比他想象中更严重。
他本人像是记不住,昨夜楚歇捂着心口蜷在自己怀里,字句地说:“应该起去死。”
再清醒过来时,看到江晏迟眼神深邃地坐在床边,副讳莫如深模样。
场雨停,已是天明。因这个小小变故,二人都没能再睡着。清晨时分,江晏迟将唯匹马给楚歇,嘱咐他到郡王府万事小心。
“阿歇。”
将楚歇扶上马后,他像是有些不放心,“要不,同你起去吧。”
“不必,这些事可以。你回上京城去吧。”楚歇语气明快,和昨夜里那个他完全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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