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多大了呀?”太子又问。
“我永安十二年生的。”楚歇照着许纯牧的生辰答。答完以后才想着,太子为什么要问这个。
“你上头还有个哥哥吧,我认得你哥哥,你既然是许家的人,为什么不跟着你父亲和哥哥一起学弯弓射箭学骑马呢?”江晏迟又问。
“我自生下来,身子骨变不好,学不了这些。”楚歇敷衍地回答,并不太想在这问题上继续下去。
他往日里没看出来,太子是个如
他本是与楚歇面对面坐着,见他几乎不动筷子,也不沾酒杯,便贴着他坐在了身边。手稍稍碰着了楚歇的小指,就见他将手撤回些许。
“怎的了?这些饭菜不大合你胃口吗?”江晏迟问,”那你爱吃些什么口味的?我叫人去做,你自北境而来,想来,应当是爱吃这些的。”
太子的手炽热而温暖,不容避开地附在他的手的手背上。过分的亲昵让楚歇有些不自在,想要将手抽回来,可不知怎的,察觉到自己的这一动作后,那人将手握得更紧了,仿佛不容他挣脱一般的执拗。
看来今天,这位太子果然是有话要说。
“阿牧,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开心。你知道吗?户部尚书王琦,被流放了。这,王琦素日以来和楚歇是一路的,惯会仗势欺人……”
自己应该死了。看不到了。
本来看守冷宫的小喜子被江晏迟要来了东宫服侍。那小太监年纪虽小,可人机灵又讨巧。一回子的功夫就将东宫打理得像模像样。
楚歇被太子殿下如座上宾般迎进去,小喜子瞅了一眼殿下妥帖搀着对方的手,眼里闪过一丝惊异。刚想上前服侍,就被一语屏退。
太子想同那人独处。
楚歇只见桌上摆着两坛酒,其中一坛已经喝得见了底。太子嫌它碍事,轻轻一推便滚到了一旁。
话还说未说完。便听到身边人轻轻的打断。
“楚歇惯会,仗势欺人?”
太子自斟自饮。又吞了一杯烈酒下肚。只说:“阿牧,你别怕。我已经入主东宫……我,我会护着你的。”
楚歇说:“太子殿下,你醉了。”
“我没醉。”
楚歇素来都是不碰酒的,喝酒伤胃。
显然今日,江晏迟的兴致极高。他坐下后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的酒,想哄着他喝一些下去,楚歇看这架势,觉得太子像是有话要说,倒是也不着急喝酒,而是婉拒一般,用葱白的手指,将酒杯推挪向另一处。
一双即漂亮的漆黑的瞳孔,一瞬不瞬的盯着江晏迟。
靠近了些看得更清楚。
太子眉峰极其锐利,眉骨下一片凹下的阴影使得眼神看上去更显深邃。因为酒气脸颊染上些许绯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