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桶冷水浇下,冰水溅上楚歇鞋履。
“懂不懂规矩!”狱卒将倒水狠狠脚踢倒,赶忙脱自己外衣,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楚歇擦鞋面,“掌印,新来,笨手笨脚。您看着给弄得……”
好大只狗腿子。
“无妨。”
好在楚歇像是心情不错,还没等那狱卒将鞋面擦干净,便抬脚踩过水洼,走到那受刑人面前,看着对方睁开双眼先是迷蒙,瞬间又变得锐利如鹰隼,恨不能用眼神将自己削成肉泥。
“掌印!”小狱卒惊呼。
越过拐角,那伤痕累累被绑在木架上男子映入眼帘。
楚歇迅速找到这间暗室中唯窗子,眼睛紧紧盯着那处,慢吞吞长呼几口气。
狱卒打开木门,楚歇低头进入。
身后狱卒要关门,楚歇立刻扬手:“别关门。”
赶来,匍匐在楚歇脚下,替他捶着腿,嘿嘿笑着擦去脸上血迹,说:“掌印,他晕,晕过去。”
指骨匀停手指端起素雅雕花白玉杯盏,细细品口茶,眼也不抬地问。
“快死?”
“那,那倒没有。就是以前金尊玉贵,也没受过刑,挨不住那疼。”狱卒察言观色,高高捧起双手要替楚歇接过手中茶,“茶凉,小人去给您换杯……”
楚歇看着他手上血,微微皱眉,并未递过去。
“楚歇阉狗!”
“下头人不懂规矩,出手重些。”他说话懒懒地,嘴角噙着点看戏似笑意,“太子殿下,只能多担待担待。”
“你这畜生,杂种!迟早要千刀万剐!放开,你……等继承皇位,你……”
狱卒哈哈声大笑,啪地鞭子抽在那人身上,带出点点血迹:“掌印喊你声殿下,你该不会就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太子吧。孙严钦那老东西都被流放,你舅父家三族都被株连,如今靠山都
“唉。”他手碰着那道道见血伤口,像是只豺狼怜惜着羔羊伤口,嗔怪着:“你们下手也太狠。”
目光落在那人晕死过去面容上。
复而用力掐住他下颚,将低垂头掰得高高扬起。
冷然声。
“泼醒。”
那狱卒尴笑着收回手,将血往身上擦,弓着身子:“要不您在外头等着,别脏掌印眼。”
昭狱中火光幽微,将那隽秀轮廓投在湿乎乎石墙上。本就瘦削轮廓更显清减,鸱目烁然。
楚歇笑。
“不,本座就喜欢看人哭。”
将身上墨色狐皮大氅拢拢,往拐角处缓步走去。越往里走,股令人窒息压抑感扑面而来,他手微微发抖,脚步也不免踉跄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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