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辆继续前行,出乎意料是,原本导航还有几十公里山路很快就到尽头,他
无论是长长吆喝声,还是其他人哭喊,亦或是鞭炮、唢呐、二胡交杂声响,陆言礼都听不清,他缩在宽大棺材中,身下是柔软冰凉绸缎,不住颤抖,使原本铺得平坦垫子也揉乱,胡乱盖在身上,试图汲取点暖意。
院门打开,山风呼啸,刮来独属于山林气息。
盘旋公路上,辆汽车飞驰而过,车灯照亮前方道路。
“你们听,好像有什声音。”林初扒在后窗,突然瞪大眼睛,她按下车窗,点儿嘈杂乐声隐隐约约顺着风传来。
余衔光听会儿,纳罕:“怎听着像丧乐?”
陆言礼躺在棺材里,浑身僵硬。
不知是玉器缘故还是棺材有什手脚,股冷意自四面八方袭来,陆言礼四肢慢慢僵硬下去。
他还想要发出声音,却发现格外艰难,就连喉咙也似乎被冷意堵住。
怎……回事……
该……怎办?
话。他便果断闭嘴,以免消耗氧气,而后伸手去去敲棺材壁。
“等下,棺材里、棺材里有声音!”
“快快快!钉快点!赶紧下葬!”
带着规律性敲击声并没有让村民们想到里面有活人可能性,白天老太太尸变已经把他们吓得半死,急匆匆原样钉上棺材后,村长用鸡血拉出丝线,将棺材盖黏连住。
“太奶奶说,还有尸变就赶紧下葬,别管时辰,赶紧送过去!”村长声令下,大家伙急忙往外去喊人,不会儿,精壮年轻人呼啦啦来十几个,站在院子里吵吵嚷嚷。
“是有人出殡吗?”
有人出殡,意味着他们距离村庄近。几人先兴奋会儿,心里又不免发毛。
“你们说,谁大晚上送葬啊……”
半晌,车内人轻轻问话。
“好,别想那多,先看看,对,大家记得谨言慎行,不要犯忌讳。”林雪原说。
连思维都能冻住寒冷,陆言礼躺在柔软绸缎上,却仿佛置身冰窖。
好冷……
他慢慢地蜷缩起身体,不住打颤。
蓦地,身下轻。
棺材被抬起,向外走去。
张大伯也在其中,左右张望,没发现陆言礼身影,以为他偷懒去,不由得暗骂句。
太奶奶教训还在,但他儿子绝对不能来……张大伯不得不跟在队伍里。
他人精壮结实,村长自然让他顶个抬棺活儿。
行人迅速分好工,不会儿,院内再度响起呜呜咽咽唢呐声。
高亢,嘹亮,吹得人从脚底板颤栗到天灵盖,几乎要吹到人灵魂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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