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庆淮见他不说,便也没多问。
但他看得出来,自家儿子这明显就是心里憋事儿。
次日早,容灼便去找趟段承兴。
段承兴难得见到自家外甥本正经,倒是有些意外。
容灼开口,朝他提也是行商事。
容灼点点头,又道:“不过还没想好具体要做什。舅舅之前答应过,如果愿意学,他可以让组个自己商队,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想做什都行。”
“你这是有主意?”容庆淮问他。
“还在想。”容灼道:“爹,你说打仗时候,最缺什?”
“打仗时候……”容庆淮想想,“除兵,无非就是粮草,武器,物资,药,你问这些做什?难不成想去从军?”
“那倒不是,去从军还不够给人添乱。”容灼道:“你说这些,粮草估计不行,量太大,商队只怕搞不定,还得是朝廷调拨。武器也不行,律例不允许,药……”
灼道:“在豫州时候,段掌柜教过怎看账簿。”
“你如今也不必去国子学读书,倒是可以去铺子里做点事情,免得整日游手好闲。”容庆淮道。
容灼点点头,“爹,不想去铺子里,想跟着商队去行商你觉得行吗?”
“你?”容庆淮瞥他眼,刚想说你这细皮嫩肉能吃那份苦?但话到嘴边他又憋回去。
从前,他对这个儿子直都有偏见。
段承兴有些惊讶,但更多则是欣慰。
他此前就不止次朝容灼说过,只要他愿意,不管是商铺还是商队,都可以替他安排。他说这些,倒也不是盼着容灼能做出多大事业来,纯粹是不想看他整日和段峥起蹉跎。
这俩孩子若是能块做点正经事
药品应该确实是个大问题。
容灼记得,于景渡当初旧疾就是因为医治不及时所致。
连于景渡这样身份药品都不足,那些普通士兵估计就更麻烦。古往今来,打仗都不是朝夕事情,而死伤折损对于军队来说是大问题。场仗打下来,伤者无数,若他们得不到有效救治,小伤都可能致命。
容庆淮拧拧眉,“你想做什?”
“没事,就是随便问问。”容灼道。
但这大半年以来,他发觉自己似乎错。
容灼看着懵懂,实际上很多时候都比他想象中更有主意。
“想去行商也行。”容庆淮道:“此番你去豫州,应该也知道行商是怎回事,只要做好准备,吃得这份苦就行。”
“爹你答应?”容灼问他。
“年轻人多出去走走也是好事。”容庆淮道:“见见世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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