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景渡想到这些就觉得头疼,
若他能狠下心来将人强行留在身边,倒也不是不可能。
毕竟容灼已经卷进来,而且如今是皇帝亲自开口让于景渡与他交好。以于景渡心思,他只要稍加运筹,容灼就只能留在他身边,哪儿也去不。
偏偏他想要不止是这个,他想要是少年全然依赖和信任,甚至更多。
既然如此,他就必须付出足够耐心和诚意,让容灼重新接纳他。
其实他从前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念头,只是大部分时候他都能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想法遏制住。但这次,大概是因为和容灼分开太久,再加上在生死边缘徘徊那遭,让他心中那种渴望生根发芽,且长势极为迅猛。
尤其昨晚,少年就那安静且毫无防备地躺在他面前,这让他心底埋藏已久那份冲动,瞬间便被激发出来。
这会儿,他边遗憾自己没能做点什,边又庆幸自己没胡来。
若是不小心让小纨绔窥见他真面目,定然会彻底将人吓坏。
他可还记得自己给周丰做“小厮”时,只因为个檀木盒子惹容灼怀疑,少年便干脆利落地与他刀两断,半点解释机会都不给他。
黎锋总觉得他们殿下今晚有些不大对劲,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,只能跟在对方身后,以免出什岔子。
于景渡离开容灼住处之后,并未着急回寝殿,而是在院子里待好会儿。
黎锋好几次想开口询问,又怕惹他不痛快,只能老老实实在旁守着。
“你跟着做什?”于景渡转头看向他,“不困?”
“属下……担心殿下。”黎锋忙道。
于景渡翻个身,从贴身衣袋里取出容灼后来给他那方
他知道,容灼这性子热情真挚,总是会轻易就朝旁人交付真心。
对青石是这样,对青玉是这样,甚至对周丰他们都是如此。
可对方这种毫无代价信任,实际上非常脆弱。
旦有人率先破坏这份信任,他便会瞬间收回所有给予。
最棘手地方在与,于景渡还不止破坏过次这种信任。死遁时是次,如今是第二次,若将来他朝对方坦白周丰小厮那身份,那势必会有第三次。
“本王在自己王府里,有什可担心?”于景渡道。
黎锋见他说话时条理清晰,中气十足,倒也不像有问题样子,便告退。
于景渡在院中又待好会儿,这才回寝殿休息。
后半夜,他几乎就没怎合眼。
大概是酒意还没散尽缘故,他闭上眼,脑海中便会出现容灼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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