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不知道陛下怎就改口,说让六殿下去京郊农场里种地。”周丰说着忍不住笑道:“而且这回不是走个过场,据说陛下亲自派人盯着,要求六殿下每日要和庄子里人起下地干活!”
他说着忍不住偷笑出声,容灼也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“太子殿下不是最疼他吗?没替他求情?”容灼问道。
“儿臣听大理寺少卿江继岩说过几句,他与儿臣是旧识。”于景渡道。
他这不遮不掩,皇帝听后,眼底试探便散大半。
“你六弟为替尤承骏遮掩,竟糊涂到让他人去干毁尸灭迹事情,还落下把柄。”皇帝恨铁不成钢地道:“朕怎生这个蠢货?”
于景渡心中觉得讽刺,他这位好父皇生气竟不是因为闹出人命,而是嫌六皇子事情做得不够干净。他心中这想着,面上却丝毫不显,反倒顺着对方话违心道:“六弟性子单纯,时想岔才会这做,再说死不过是个小倌儿。”
“嗯。”皇帝想想,又道:“你说倒是在理,他性子单纯,脑子也不灵光,确该好好教导,免得将来惹出更大祸事来。”
是朝英雄,他们见你也只会钦佩,怎会介意你是不是粗人?”
皇帝说着温和笑,又道:“再说,儿可不是粗人。”
“是,儿臣记住。”于景渡忙垂首行个礼。
皇帝很喜欢于景渡面对他时态度,他这个儿子留在他身边时间并不多,因此面对他时总带着点疏离和拘谨。再加上于景渡又是个要强性子,很少会在他面前示弱。
而正因如此,对方偶尔流露出来点点小情绪,落在皇帝眼中便显得难能可贵。
于景渡垂首应是,面上却没什多余情绪。
也不知是于景渡话启发皇帝,还是因为别缘故。
原本已经有定论事情,次日皇帝便改口……
“开始陛下说是罚他闭门思过三个月。”周丰朝容灼八卦道:“你想啊,那闭门思过又不是关在屋里不让出来,说起来是惩罚,实际上不就是不痛不痒地走个过场吗?”
容灼忙点头,问他:“所以最后怎罚?”
和他那帮整天张着嘴讨食儿子相比,于景渡在疏离冷淡中透出那点零星委屈和怨怼,反倒戳中皇帝心里最软那处。
因着这点柔软,他便忍不住想给这个儿子多点纵容和关心。
“哎,你那几个兄弟要是能有你半省心就好。”皇帝叹口气。
于景渡闻言没有做声,既不询问,也不好奇。
“你六弟事情,听说吧?”皇帝主动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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