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北镇抚司的风水养人,或是这里平和的氛围壮人胆气,曾被万人追捧的画师,曾经的那份底气和傲气又养了回来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叫?”孙学圃淡淡道,“我难道不是个老头子么?百终难道不是个小孩子么?”
二十多岁的“小孩子”静静坐着,简直连动也不敢动。
陆小凤背着张三,一踏进院子,就看到了坐得笔直的沈百终——那身飞鱼服实在显眼得很。
沈百终虽然做事很认真,但平时也不会太顽固的,他坐得那么
难道你能听到羽毛落在地上的声音不成?
而霍香手上的力气巧得很,孙学圃根本不会被他砸疼,这更像是在宣泄一种不满,霍香故意砸给他看的。
你怎么能带回来别的猫?
老的也不行。
大抵如此。
缺一些别人的承认,缺一些鼓励。
地上落着的纸虽染上了墨迹,却依旧能看清画的是什么,那上面画的竟不是孙学圃从前最擅长的人像,而是北镇抚司的地图,不但有各种线路,还有布防的类别。虽然用墨磕磕绊绊很不连贯,线也歪歪扭扭,但到底是大家之作,就连房子也有说不出的神韵。
看来霍香和宗也白嘴上虽讨厌这位新来的孙先生,心里还是很在意的,已放心的让他接触起了布防图。
老人家们虽总被说跟不上变化,但他们却有别人永远也想不到的经验和知识,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积累东西并不容易,这样的老人家北镇抚司却已有了三个。
而且通通都是沈百终捡回来的。
沈百终也知道这一点,所以半点声也不敢吭,乖乖地搬了个凳子在两位老人家身边坐下。
孙学圃终于觉出不对,惊喜道,“是不是沈百终回来了?”
霍香冷冷道,“你画你的,根本没有人来过。”
孙学圃也笑,“可是妙僧无花的尸体都已被运回来,百终不会比他更慢吧?”
霍香气得吹胡子瞪眼,“百终也是你叫的?你是不是不会念三个字的名字?”
捡回来的过程并不复杂,也没费多少功夫。
宗也白主理朝堂之事,对刑讯和情报也略有管理。霍香管着江湖事,但更多时间还是在药房里忙碌。这两个老爷子谁也不服谁,恨不得见面就打一架,根本不会去干涉对方的事情,孙学圃正好插在中间,去管银子和调度问题。
“哼。”霍香冷哼一声,招招手让沈百终快过来,似乎一点也不想理孙学圃。
孙学圃终于捡到毛笔坐了回去,似乎对霍香没有出声呛他这一点很奇怪。
都说瞎子的听力和嗅觉要比寻常人敏锐很多,这话不假,可要想孙学圃知道沈百终来了,还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