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严兴什身份?”裴斯远问道。
“他爹数年前在治水事上立过功,封个爵位,这几年倒是很规矩。”陈喧道。
裴斯远将手里供词还给他,道:“既然不是什难缠,是不是就不用跟着掺和?”
“别啊。”陈喧忙道:“事情目前看来是这样,但是……问询过在归玉楼带回来那些人之后,总觉得有点奇怪。”
“哪里奇怪?”裴斯远问。
男风也分为很多种,有人只是图个新鲜,有人则喜欢玩儿花样,还有人就是像严兴他们这样,专门喜欢那种雌雄莫辩小倌。就像他买回家这个小倌,依着旁人说法,长得也并不如何出色,但因为身体与旁小倌不大相同,所以颇得严兴喜爱。”
至于这个不大相同是怎个不相同法,余舟联想到“雌雄莫辩”,多少也能猜到个大概。
毕竟,昨日柳即安要带他看那个人,在柳即安口中似乎也是“不男不女”。
“啧!”裴斯远摇摇头,朝余舟道:“看看这都是什人?往后还敢跟他们混吗?”
余舟心说自己本也不认识他们,就算没有这样事发生,他自己也不会往那种地方跑。
“也说不上来,就是……他们说法太天衣无缝,而且骤然被咱们抓回来,按理说是来不及串供,可他们说都模样,就像是……提前商量过似。”陈喧道。
陈喧在大理寺当值多年,参与过很多案子。
在他看来,供词不怕有漏洞,因为只要是人供述,难免会因为回忆而产生偏差。而这种偏差,只要有经验人,稍加推测便能予以纠正补足。
反倒是毫无偏差证词更值得人怀疑。
尤其在涉及到多人讯问时,证词出奇地致,这就更奇怪,因为依着常理来说,哪怕是共同经历某件事情人,在各自叙述这件事时候,也
裴斯远“震慑”完余舟,便朝陈喧使个眼色,示意他继续。
“根据他自己说法,他觉得在归玉苑束缚太多,不够尽兴,这才买人回去。”陈喧道:“前些日子他喝酒,失分寸,闹出人命。事后他很害怕,找人将尸体埋到乱葬岗,没想到办事家仆偷懒,尸体埋得不深,被野狗刨出来,让人发现后报到大理寺。”
归玉苑小倌身上都有特殊刺青,仵作已查验线索立刻就指向归玉苑。
裴斯远看着那份口供,问道:“家里都查问过?”
“因为人是突然抓,所以派人去询问时,他家里人应该来不及串供。”陈喧道:“基本可以确定,事实与他自己供述相吻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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