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。”小寒推门进来,道:“柳公子来。”
余舟怔,忙问道:“只有他个人吗?”
“还带个小厮。”小寒道。
柳即安昨晚是和余舟起去寻欢楼,这会儿过来找他能有什事儿?
余舟心中百般猜测,却只能竭力让自己冷静,两人说话间柳即安已经进小院。
就像现在,他明明没有发怒,也没有质问什,但目光那随意瞥,便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会在下刻做出什可怕决定来。
“这东西不错,让人包两盒送到府上。”裴斯远突然开口道。
“啊?”霜姐怔,显然没料到他会提这样要求。
但这个节骨眼,她可不敢多说什,口中连连应是,心中却暗道裴公子这是受什刺激?
这几年裴斯远虽然时常来寻欢楼留宿,却从未沾染过什人,霜姐甚至连他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都不知道。怎昨晚闹这出,他竟对这香膏起兴趣,难道是开窍?
与裴斯远很是熟识,但今日出这样事情,她面对裴斯远依旧显得有些忐忑。
裴斯远目光从窗口那截床单上挪开,而后在屋内踱几步。
最后,他视线落在地上个瓷瓶上,那瓷瓶里原本装着香膏被用部分,剩下洒出些,在地上洇出小片阴影。
不知想到什,他眼底略过丝几不可见玩味。
“这东西楼里每个小相公手里都有。”霜姐忙道:“不过……”
“听小寒说你昨晚喝多头疼,心说还是过来看看你吧,别劳动你去前厅见。”柳即安道。他身上穿袭蓝衣,腰上坠着玉佩,与原主记忆中昨晚打扮模样,
另边。
余舟整个早晨都坐立不安,生怕裴斯远会派人来抓自己。
后来他等得犯起困,便趴在矮榻上小憩会儿。
直到小寒声音在门外响起,他才骤然惊醒。
“怎?谁来?”余舟忐忑地问道。
不过,昨晚裴斯远房里人,显然不是楼里任何个小相公。
因为以裴斯远这样身份和长相,楼里任谁巴上他,定然都是要赖着讨点好处,谁会傻到不留名姓地连夜跳窗逃跑?而且看榻上留下痕迹,昨晚那人明显是个未经人事,还伤着。
他们楼里可没有这样。
裴斯远目光从地上那香膏上移开,依旧没有说话。
霜姐偷偷抬眼看向他,便见他神情淡然,眼底丝毫看不出愠怒,乍看似乎还带着点笑意。但裴斯远气质并不温和,甚至带着点凌厉,所以哪怕他笑着时候,也给人种很危险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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