狌狌想要开口,身子动又扯得尾巴生疼,便龇牙咧嘴地示意李十松松手。李十依言撤撤力,仍旧是拎着它宝贝万分尾巴,听它道:“正是通过往,却不晓得未来事,知前尘却不知后果,才是憾事,这才苦修预言之道。”
它说完,见阿音拧着眉头奇怪地望着它,便十分不服气,提嗓嚷嚷:“不兴有追求,有理想,欲提高,欲完善?”
“你这撒哪门子气?”阿音被吓得撤撤下巴,顿顿,又问它,“既有这个理想,方才送上门买卖,你怎不做?”
狌狌闻言耷拉下耳朵:“不中用。”
语毕它甚是哀怨地望眼横拦它提灯,个个挨个指过去:“府君,阎王。”
李十垂眸聆听,却见他将纸往桌上放,三两下把笔墨纸砚胡撸进吊着脖子蓝布兜里,又将小册子裹,缩着脖子站起身来:“不算!”
他躬着脊背刚转身,却见旁柔柔弱弱长裙姑娘将撑着伞落下来,堪堪挡至他面前,阴影压迫性地覆住他鼻端。那姑娘支着伞,仍旧是垂柳似身段和温水似嗓音,问他:“怎不算?”
语毕她手腕抖,伞面搂着老先生往后退,老头个不稳,颠得踉跄,身侧却现出双执着烟杆子手,将他盘于腰间绯红色裤带挑,另手将其捉住,生生往后狠拽把。
杀猪似叫声惊乍乍地响起来,在荒郊野岭愈添凄惨,阿音同宋十九回过神来,定眼瞧,李十手里捉却哪里是什裤腰带,分明是根毛茸茸,活生生,颤着抖着长尾巴。
阿音惊呼声,抬手掩住双唇。
它停下,望着两双紧扣十指,又点点宋十九同阿音:“府君夫人,阎王老婆。”
“四尊大佛今儿上门
阿罗浅浅笑,上前将手伸直呆若木鸡老头耳后,略微掏,便将副泛着腥气脸皮剥下来,她捏在手里,负到身后,对慌不择路想要掩面那怪物道:“却是要往哪里去?狌狌。”
那狌狌眼见被捏住命门,又听得此言,心知挣扎无用,便将手放下,露出张似猴非猴,似猿非猿毛脸。五官倒是同人无二致,比方才年轻稚嫩许多,杂毛下皮肤隐隐泛着红,瞧起来只似个身量矮小些少年人。
它嘴角往上咧着,仍是天然张笑脸,眼角却往下耷拉着,好似在丧气。
它想问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绽,可眉头撇想来又是白说,这荒郊野岭支算命摊儿,任谁也瞧出蹊跷。
却听李十问道:“狌狌素通过去,晓往事,怎却做起问卦买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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