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罗将笔放下,望进她眼里:“然后呢?”
然后。
阿音将她头轻柔地按,探出尖尖下巴,含住她嘴唇。
阿罗脊背略略僵,然后便在阿音似水柔情中软下来,手自她腰
阿音蔫儿,手摊:“哑巴。”
她是实在没法子,李十说要捉那虚耗,让她和阿罗在屋子里做些快活事引它出来,再由余下几人在外头捉住。搜肠刮肚趣闻讲干净,陈年珍藏八卦也说个遍,笑也笑闹也闹,这小鬼却精得很,愣是不上门。
她反手撑着腰拧眉望着果盘儿,深吸口气,预备再大笑两声,却听阿罗柔声道:“坐。”
她将手里架着毛笔偏,点点对面太师椅,她想同阿音说,二人对坐着聊聊,便能将愉悦攒起来,慢慢来。
阿音瞄她眼,大喇喇坐到她对面,绢子扇着风:“不好笑?”
瞧,她看着看着,忽然又奇异地在李十小动作里觉察出浓重孤独感。
她发现李十翻来覆去地揉捏宋十九指腹,像个不得章法孩童。
她开始觉得,李十等这份陪伴太久,个人也太久,久到她表面气定神闲,却仍旧无法抑制内心点小小不安。
她叹口气,觉得这样也好。
下午很长,五钱同涂老幺出门采买,李十立在书案前练几道符,宋十九在身边替她磨朱砂,练小半个时辰,困乏得很,又睡觉,再起来时已是暮霭沉沉。几人简单用过饭,说会子话又散。
二郎腿晃晃,似只急躁猫儿。
“有些好笑。”阿罗说。却不知是说笑话,还是说阿音。
阿音不满意,食指支着着额角想想,斜眼阿罗娟秀脸颊,妖妖娇娇地抬抬眉尾:“再讲个。”
阿罗颔首,见阿音支着指头绕过桌子,走到她身边,身子窝侧坐到她腿上,双玉臂搂住纤细脖子,面撩拨她头发,面说:“说是打北边儿来个阿罗,打南边儿来个阿音。”
她额头抵着阿罗,嗓音同眼神样媚态,不似笑话,似调情。
钟声敲到第九下,宣告漫漫长夜来临。
屋里头燥得很,秋老虎热浪最是烦人,阿音甩着绢子叉着腰,将鞋跟儿杵得笃笃响,来回踱几步,转头同阿罗说:“再同你讲个笑话罢。”
阿罗笔尖墨滴到宣纸上,晕染开,她望着墨点子,说:“好。”
阿音偏着脑袋,飞着媚眼儿,将俗烂笑话讲得十分不耐烦:“说是打南边儿来个喇嘛。”
阿罗提提嘴角,半晌见她没下文,问她:“然后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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