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记得夏姬?”阿音问她。
自然记得,宋十九将脸迎起来。
“她曾说,那位九大人——多半就是你,在她身上停时辰,又收回时辰,令她瞬自二八年华变作鹤发鸡皮,你想想,是有这回事不是?”
“是。”宋十九点头。
阿音伸出食指,竖起来:“这便是。你细想想,你能将时辰作用在人身上,若是尽数将人存活年月抽走,他不就大,老,当场横死?”
“哎?”涂老幺龇牙。
倒是阿音端着茶走过来,递给宋十九杯,宛声笑道:“要学本事是好,往后能看顾自个儿几分,总是强些。”
宋十九点头。
“那你学啥?”涂老幺抹把嘴角,愁得很,“武当山?少林寺?十八罗汉?”
他说声,宋十九脸便白寸,摸把自己单薄手腕子,半晌没作声。
不带?”
“嘿,”涂老幺布鞋在地上碾碾,“能晓得?不是也没带?”
“那,阿音呢?”
涂老幺往院门口指,阿音优哉游哉地散步来。
宋十九舒坦些,又隐隐忧心,她跟着李十惯,不晓得她自己人能不能招架得住。
宋十九脑袋里冒出朵开得颤颤巍巍鲜花,被风吹霎时枯萎,皱巴巴地缩作团。
“是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阿音。
“是。”
当初随口胡诌,便让宋十九生长态势缓下来,如今自己说得这样正经,青天菩萨大老爷,怎
阿音坐到她身旁,探手抚摸柔顺地伏在她脊背长发,偏头想想,捻起她发尾:“常言道:各人有各人缘法,师父教时是这说。你擅御时,便在时辰上作功夫就是。”
“可这法术,仿佛只能逃命,”宋十九将手里树枝抛,紧紧牙根儿,“想要凶悍些。”
涂老
幺顾她俏生生灵眸眼,缩着脖子不搭话。
“凶悍?”阿音将眉头拧得十分严实,会子猛然松开,眼神儿也蓦擦亮。
思及至此,她又托着腮眨眨眼,觉得自己想法无稽到荒唐,分明向来是李十护着她,她不过是个小累赘罢。
她同阿音打个招呼,又探脑袋往涂老幺跟前凑凑,小声说:“涂老幺,想学功夫。”
阿音端起石桌上茶壶,不客气地给自己满上杯。
涂老幺“呸”声吐口水,又含上口咕噜咕噜颤几下腮帮子,埋头吐干净,也不顾满嘴沫子,问她:“学这个干啥?”
“若想她时时带着,自然得有些本领。”宋十九顿顿,“总不能跟你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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