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点轻颤令她嘴角似调蜜细勺,有唇齿回甘弧度,连向来不近人情语气都放柔几分:“是吗?”
宋十九点头。
李十放慢步伐,望着前头小径,问:“那,‘东山再起’之东山,是哪座山?”
宋十九没料到她有此问,
被敲棍子似愣得结实。
上指头滑动,替李十逗自个儿几下,轻声而快速地追问:“你觉得可爱得很,心里十分喜欢,想逗弄,却不敢伸手,是不是?”
叽叽喳喳姑娘似追鱼样游来游去,比山间野兔还灵敏些。
她想看看李十是否又如上次样红耳朵,却见她先人步将帽子摘,半长头发倾泻下来,精准地掩住两颊。
宋十九撇撇嘴,将遮鼻袖口掩回去,双眼却弯弯地盛笑,满得快要溢出来。
她头回觉得自己于李十处占上风,就在李十摘帽时略微急促动作里,然而她并不是想同面前人争个输赢,她愿意全都输给她,最好将自己也打包押上。
李十笑哼声:“你瞧那些话本子,没教你这个?”
没,没有啊。宋十九心里弱弱道,讲龙搁浅滩,讲东山再起,讲投桃报李,却没说滩是哪个滩,李是什李,山又是哪座山。
她望着李十背影,又蔫儿下去,李十饱读诗书,自己还差得厉害,随意抛个问句都答不上来,往后过日子,怕是没话讲。
任重道远啊宋十九,她咬牙对自己说。
于是她聪明地跳过这话题,略微挨过去点儿,蹭着李十肩头另起炉灶:“听阿罗语气,身份仿佛是不得极。”
若阿罗口中“九大人”同夏姬所言是同个,那想必是等大人物。
李十听她尾音颇有些激动,莫名地瞥她眼。
宋十九又凑近些,思索会子,同她打商量:“虽不晓得是什缘故,但总归是投胎,正是千载难逢坎坷时。若是你,趁落魄,便巴结,笼络,疼爱,亲近,往后东山再起,自会投桃报李。”
她面说,面习惯性地轻咬嘴唇,听起来认真又温柔,令李十心顿顿,顿是匪夷所思,是啼笑皆非,亦是点子说不清道不明轻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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