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木兰早便死了,同你一样。”
死于理想覆灭的那一天。
在诡异得厉害,阿罗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去,李十一将抿着的唇放开,撩起眼皮递了个眼神给阿音。
“阿音,探一探。”
阿音点头,将脚自高跟鞋里抽出来,旗袍一扯横在大腿边打了个结,探着细嫩的腿一步步往白骨中走去。
死人骨,活人探,一探人鬼身,二探生卒年,三探灯灭骨不灭,可有未尽言?
旗袍精美的绣样贴在黄土里,白皙的腿亦被沙子染上脏污,阿音翕动红唇,自木兰骨中抬起身子,略微转动眼珠,哑着嗓子看向木莲,轻言道:“临死前,她说——”
“飞龙,你在哪里呢?”
“飞龙?”涂老幺疑虑。
木莲跌坐在地,似被抽走了全部神识的傀儡,喉头上下缓慢地滑动,眼皮亦毫无生气地压了下来,半晌才讷讷道:“飞龙,是她的战马。”
空气乍然沉寂,像入了水的炮仗,挤压着未释而亡的不甘心。
李十一直起身子,嘴唇提了提,露出了一个明了的苦笑。寿终正寝的是木兰,也不是木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