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后,魂归泰山,本想轮回转世,却为府君赏识,要入魂策军。”木莲深深叹口气,“本是冒用木兰命格,至入黄泉亦报她生辰死令,恐府君发觉花家罪犯欺君,要令魂归正轨,断她命数,唯有硬着头皮领旨,练枪领军。”
入府第二年,她暗自回燕山,木兰嫁户好人家,吹吹打打甚是风光,
木莲磨着手上茧子,隐身形坐在屋顶上说吉祥话。
第三年,木兰生个大胖小子,木莲拿着锃亮铁枪坐在酒席木凳边,伸手托托木兰分发红鸡蛋。
第十年,木兰自私塾里将小女儿接回来,拉着小手在路上摘朵莲花,头回打胜仗木莲负手在后头,亦步亦趋地跟。
“木兰与不同,自小擅女红,好厨艺,她却生性喜自由,奔马弄枪,半点不似个姑娘。”
“后来……”她喉头梗,平静地顿顿。
“后来,”李十抬眼,“你替她入宫。”
阴暗而干燥空间里,诸人肌肤因这句莫名起鸡皮疙瘩,汗毛有思想般立起来,涂老幺做个重重吞咽动作,将耳朵眼儿堵堵。
“木兰能替父从军,又为何不能替她入宫呢?”木莲涩然笑,"拿她令牌,奔马入皇城,留书信同她说,她身伤病,性子又莽撞,伺候不圣上,没连累爹娘,知女德绣工好,保不齐能挣得富贵荣华。还交待她,为免身份败露,祸及家人,带着爹娘迁居,隐姓埋名。"
第十九年,木兰次女嫁人,木莲终于学会入梦术,在沉睡乡村中,瞧见身着布衣木兰回幼时院子里,同老榆树说心底话。
她说她命是木莲换来,她要孝敬父母,教养子女,要过得安安生生,过得稳稳当当,过得儿孙满堂。
“她说,她万不能辜负。”木
她话同装束样矫饰得厉害,可木兰明白,步入宫廷如置炭火,她以己身换她迟来十二载自由。
牺牲这个词,涂老幺还不大明白,他从未有过为人牺牲时候,可今日听木莲言,只觉心里挂个秤砣,怎样也松快不起来。
“自此,命格互换,生死颠倒。”阿罗在暗处低吟。
木莲点头,飞快地交待自个儿后路:“生得平凡,圣上果真不大有兴致,没几月便冷落,自民间来,亦不大懂得皇室倾轧,得罪盛宠封昭仪,未几便被赐毒酒,横死宫中。”
木莲病逝消息传来时,木兰正落户于燕山脚下处农家,手指被绣针扎,她抬手抿抿,将双目眯得小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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