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木莲。”
阿音偏头:“咱们从前下过北魏墓,略有头脸,大多在平城和洛阳带,怎会到这燕山来?”
李十摇头,掏出烟杆子来:“问问。”
杆散发氤氲光泽烟枪搁到棺木边,奇香簇簇袭来,鞭打不敢尽忘前尘过往。
叩棺门,问三声。问何处来
,二问何处往,三问缘何背井葬燕山,隔水望乡南。
后便是截石头磨打前甬/道,李十将灯举在手里,敲敲坚固石壁,这墓比吴老爷姨娘墓还小些,想来主人并不是什人物,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,墓道甬/道同石室都颇成样子,仿佛刻意留存些不欲人窥仪式感。
棺椁室前有两道石门,半开,中央有几个细长手印,塌陷在灰尘里,向来便是木兰开启石门时留下,李十并不急着进去,只将石门细细打量遍,蹲下/身子拎灯照,再伸手拂去陈土,隐约瞧见石门地步镌刻两朵盛开睡莲。
她心里咯噔跳,没来由地往下坠坠,也不晓得是地底下缺氧,还是起身太猛,站直时竟有些眩晕,令她手头灯影支离破碎地晃。
阿音忙想上前扶住她,却见李十抬抬手,将掌心搭在先步迎上宋十九小臂上。
李十抬起手背揉揉眉心,她自进墓起便有不大好扭曲感,这种扭曲感来自何处,她也说不上来,只是浑身充斥着种阴差阳错荒诞,令她舒坦不起来。
“何处来?”
“永兴四年,虞城。”
“何处往?”
“沃焦石下阴二十五司。”
“你是谁?”
她小声抽口气,平复下心情往棺椁室里走,棺椁室比她想象中更小,几人立身,便被塞得满满当当,逼仄狭小压迫感扑面而来,惹得涂老幺屏住呼吸,勉力将肚子缩小些。
石室正中便是墓穴,阿音轻“嘶”声,咬着手指行到边儿上,蹙眉:“这墓……”
涂老幺瞧,从前他下墓,棺材都搁在棺床上,可这个却不同,正中央是长长方方个坑,经年棺木镶嵌在坑里,四面以叠层石板垒,再压上圈大小不碎石。
“这是个什风俗?”他蹲下去仔细瞧那石头。
李十往前踏两步:“北魏形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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