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混成这个模样,瞧他老人家做什么呢?既烧了灰,也早不认得我了。”她的指头一下一下扣着茶杯旁边的桌面,一副想一出是一出的轻狂模样。
李十一沉吟一瞬,也道:“你若不愿,便不去了。”
她同她师父的话,自她师父安息的那日便说尽了,去与不去,也没什么两样。
阿音笑了笑,站起身来撩了撩袍脚,道:“既如此,便走罢。”
几人结过钱,雇了一辆车,终于踏上了归途。
阿音将头靠在车壁,摇摇晃晃的,最终没忍住探出头,往后头望了一眼。她六岁便要被卖进窑子做工,如今仍是当了窑姐儿,糟蹋了师父大半副身家,师父若泉下有知,不晓得会不会气得坟上冒烟。既如此,便不瞧了罢。她在心里说。
李十一垂着头,刘海微微扫过清透的眼眸,宋十九坐在一侧,两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,转头望着窗外不作声。
李十一轻轻咳一声,将头抬起来望着前路。
在墓室里时,她听见了身旁的宋十九哆嗦着嘴唇,一字一顿地同讹兽说谎话。
她说:“我不喜欢李十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