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老幺呛口口水:“做这勾当,是理想?”
“你懂个屁。”阿音十分瞧不上他那蠢笨
“嗬。”涂老幺刮目相看。
李十从善如流地接过,又开门见山地道来意:“还有事。”
阿音笑意幽深,心有灵犀地挑眉:“方才那娃娃骨头摸过,非鬼,也非人。”
李十皱眉,习惯性地咬住食指第二根指节,沉默地思索起来。
“摸骨?”涂老幺忍不住出声。
过几间镂空雕花厢房,停在尽头处。李十还未抬手敲门,便听得里头句酥娇入骨软声:“进来。”
屋里燃着百合味儿帐中香,咕噜噜煮着六安茶,把瓜子壳儿扔在地上,壳上沾染着新鲜胭脂,修长白皙长腿自旗袍缝里荡出来,勾着只精巧绣鞋,在瓜子壳上方晃啊晃。
才晃三两下,绣鞋便落地,那主人将手中瓜子往桌上扔,倚着身子靠到桌上:“哟,哪里来女娃娃!”
涂老幺还未回过神来,只闻阵香风,那姑娘欺身上前,将宋十九抱过去,腿搭坐回矮凳上,抚两下宋十九头发,嘴里怜爱要溢出来:“多俊女娃娃啊,吃/奶不吃?”
她面说着,面就要解旗袍盘扣儿,涂老幺大喝声,捂住脸往后退:“别别别,别介!”
阿音轻笑声,又磕起瓜子儿:“既十肯带你来,便没有什说不得。同十吃是行饭,只不同宗派,”
“没有。”涂老幺诚实地摇头。
阿音撩个漂亮白眼,不再搭理他。
却听涂老幺狐疑地拿眼觑她:“吃这行饭,做这个卖身买卖?手艺不精罢?”
“放屁!”阿音将瓜子抛,面上倒未显出什怒气来,“旁人是卖身,老娘做是理想。”
“呸!”那姑娘啐他口,止动作抱着宋十九睥他,“倒是想喂,也得有。”
涂老幺自手缝里透出只眼,见那姑娘笑吟吟地将宋十九交还给李十,喊她声:“十。”
李十隐秘地勾勾嘴角,颔首:“阿音。”
涂老幺将心搁回肚子里,这才得空瞧那唤作阿音姑娘,水汪汪眼睛小巧嘴,葱白似鼻梁尖尖下巴,说话时嘴角自带三分笑,轻浪地往上挑着,端是副很不良家妇女漂亮。
阿音仿佛知道李十来意,也不搭理涂老幺,只软着腰肢往梳妆匣子处走,自个抽屉里翻出个锦囊,同李十在墓里用那个别无二致。阿音往她手里塞:“喏,钱艾草,钱生犀,三钱罗勒,半两白酒,将烟丝浸整三十六日,同从前样,分毫不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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