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十九。”他喜笑颜开地唤了一声。
“怎……怎的?”涂老幺舔舔下唇,揣着小心打量她。
李十一偏头挑眉:“我十一,她阿九。”
“没错儿。”涂老幺不明所以地点头。
李十一冷笑:“谁大?”
“嗨,”涂老幺松一口气,原是介意这个,三两下便想了法子,“那便叫十九。十九十九,十一十九,听起来也是一家不是?”
,左手揽着女婴,四指护着她的头顶。
待上了地面,才不过一个时辰,涂老幺安安静静地拾掇完了东西,跟着李十一往城里走。他有一肚子话要问她,却见她脸色不大好,思来想去,只拣了最无关紧要又有那么些紧要的一句。
“十一姐。”
李十一侧头看他。
“您是这个。”涂老幺比出大拇指,说。
李十一面色稍霁,提步往前走,又听涂老幺絮絮叨叨:“名儿是有了。姓啥?姓李?李十九?”
“宋。”李十一不由分说定了论。
“为何?”涂老幺纳了闷。
李十一垂眸看她一眼:“开棺送的。”
涂老幺咳嗽两声,抽了抽鼻子。成,姑奶奶说是啥便是啥,他轻快地抻了抻双肩,迎着隐约的朝阳和李十一的背影朝前走去。
李十一白他一眼,脚下不停。涂老幺却敏锐地发现了她的松弛,于是赔笑围着她打转:“这‘九’是何意?”
“不晓得。”
“那,那,”涂老幺一叠声“那”了几句,忽而福至心灵:“兴许是她的名儿。”
他呵呵一笑,伸手逗那女婴:“往后你便叫阿九罢?”
李十一脚下一滞,停下来面色不善地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