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认真且执拗训练方式,不可能只是为捉弄或欺负他。
杨城是真在教他,而且是恨不得倾尽毕生所学教法。
“为什要收为徒?”裴野问道。
“因为你打赌输,你忘?”杨城笑道。
裴野依旧看着他,显然知道这不是最终答案。
裴野只默默听着,言不发。
“早知道这趟不带他出来,臭小子。”杨城道。
裴野坐到他旁边,顺着他视线看去,便见远处夕阳正好。
“你应该猜到吧?”杨城问道。
“嗯。”裴野应声,道:“你要走。”
给你师父。”小东西看眼不远处紧闭房门,又道:“他怪可怜。”
裴野手指轻轻握,约莫猜到小东西塞到他手里是什……
那是包糖球,小东西多半是想起那日杨城说自己副将想吃糖葫芦事,这才送包糖球给杨城,算是某种安慰。
“这是给你,二哥。”小东西说着又朝他另只手里塞颗鸡蛋。
鸡蛋还带着热度,将他掌心暖得很舒服。
杨城收敛笑意,目光里流露出些许伤感,道:“不管你愿不愿意,战事起,你八成都是要从军。多教你点,将来你活下去机会说不定就会更大些。”
“因为像你副将吗?”裴野问道。
“你这个小子,总是喜欢把话说透,没劲。”杨城抬起拳头在裴野肩膀上锤下。
半晌后,他又道:“带回来几本兵书,在房里,还有那把弓,并送你。明年冬天
“是啊。”杨城道:“早该走,快马加鞭,还能回去过个年。”
他说罢转头看向裴野,又道:“要跟走吗?去军中,历练历练。”
裴野没有回答,只是看着他,但那答案却不言而喻。
杨城笑笑,道:“紧赶慢赶,想教给你东西还是没有来得及都教完。”
这些日子,杨城对裴野训练直没有松懈过。起先裴野也有些吃不消,甚至内心有点抵触,但慢慢地,裴野便体会到杨城心意。
当日,直到黄昏时,杨城才从房里出来。
裴野直等在门外,见他出来便向往常样朝他行个礼,叫句“师父”。
杨城看到裴野时候,表情稍稍有些诧异,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在外头守自己整日。
他走到院中石阶上坐下,目光看向远处夕阳,像是在想什人。
“小唐是带出来兵,投到麾下时,他与你差不多大。”杨城自顾自地道:“他在身边待得时间比儿子都长,原还指望那小子将来和儿子起给养老送终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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